第二十七回 茂功智说秦叔宝 世民义释程咬金[第3页/共5页]

二人相见见礼。茂功说：“长兄大人！别久情悬，曷胜欣仰！”叔宝说：“先生不聆教益，鄙心生尘！这一贯在那边？”茂功说：“大人！我小弟守分在家，因念长兄，败兴远来。”叔宝说；“先生来得甚好！我现在喜隐林泉，懒趋繁华，蒙贤弟下顾，聊且烹茶煮酒，叙阔言怀！”恰是：石鼎烹团月，金樽泻玉浆。二人喝酒论文，情欢意洽。

叔宝说：“徐弟！你岂不知我为人？发愿不为官，心已成灰，莫误你军国重务！望贤弟替我拜复秦王，乞恕不恭之罪！”茂功说：“秦大人！古语说得好，人生不富亦不贵，空作堂堂一丈夫！小弟另有一言，说与长兄。

茂功说：“秦大人！唐高祖宽洪海量，仁德之君。秦王每在众总管面前，夸兄义气英勇，如人中之龙。尊兄若不归唐，只恐今时挫过，后日难逢。既不去罢！”赶紧起家，口便说去，脚步不动。又说：“秦大人！另有一件事，只闻得尉迟恭杀法短长的名，却未曾见面。我有敬德形像在此，与大人瞧一瞧！”茂功身边取出来，挂在壁上。有一顿饭间，那叔宝正眼儿也不看。茂功依先收卷，放在身边，口内自言自语：“好尉迟！把唐朝将官个个唬倒，本日秦将军见了，也不敢昂首，公然天下有一无二！”叔宝说：“徐弟！你言差矣！当日我逢大阵，直杀得丧魄亡魂；逢小战，如摧枯拉朽，你岂不晓得？”茂功说：“秦大人！小弟便晓得，当时将军未曾逢着这等一个敌手，若与他对敌得的，方是一员名将！

英勇挥戈敌万人，摧坚破锐是雄图。

兴亡好似花开谢，繁华如同聚散云。

有谋有勇堪为将，有勇无谋非丈夫。

魏王兵丧神师计，四马投唐谒李君。

范蠡归湖因远害，张良弃职为满身。

追思当年成画饼，深思旧事暗销魂。

茂功说罢秦琼怒，虎将心头冒火云！

周朝尚父《六韬》书，汉朝黄公《三略》史。

要知贼寇暗偷营，仰察天文早备兵。

分付家童磨利简，不擒黑贼枉为人。

全凭鞭马争天下，惯使长枪定承平。

世事猬毛空感喟，枪刀林里度时候。

三秋紫塞笳声断，万里黄沙剑气寒；鱼海洗兵烽火息，会看飞捷报长安。

闲临云水邀风月，静掩柴扉玩古今。

出其不料攻无备，死地屯兵必要忌。

父皇思念兄恩重，辱弟何由得见君。

弓旌已到河南境，轮帛初临洛蕊城。

大家辞归，清算行装伏贴，将次更阑人静，都来到秦叔宝府内聚下。到了五更时分，秦叔宝说：“你大家管着家小，先出南门，我去辞一辞东郑王就来。”咬金说：“你我非是他臣子，辞他如何？”叔宝说：“大丈夫行事，如何来不参，去不辞？”叔宝全装披挂，手执劈楞简，跨下呼雷豹，直至东华朝前，回声高叫：“东郑王！我是长随营的秦叔宝，投唐去也！”雷震类似，呼喊一声，兜转马就走。

叔宝如同贪睡虎，茂功权做采珠人。

数载雄图甘干休，几年汗马总飞尘。

茂功说：“长兄！你是四海驰名大将，何出此畏缩之言？惹人谈笑！我小弟也有衷肠，说与长兄晓得！”

运筹帷幄奇谋应，千里发兵能取胜。

不题东郑王防备，再说茂功众将，行至伊州城馆驿歇下，茂功来至帅府启复秦王。秦王分付：“摆半朝銮驾，驱逐秦将军！”未几时，驾至馆驿，把叔宝接进帅府。秦王请叔宝正面金校椅坐下。

沧海骊珠苍水玉，不教丢失尽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