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61 一石激起千层浪[第1页/共2页]

因而全部忘忧居里只闻杨妙儿的琴曲，不闻一丝杂音。

“我倒要问问楼下诸位饱读诗书的士子，尔等家中双亲为尔等十年寒窗含辛茹苦，尔等每日在青楼倡寮花天酒地，为一名风尘名伶，争得头破血流，尔等口中的忠孝礼节廉耻安在？”

李明月的面色充满了寒霜，却见高升挺身而上，心中也是吃惊不小。

楼下士子，嘴里甚么刺耳的话都有，一时候反倒二楼的勋贵纨绔静悄悄的，他们以程处弼和李敬业马首是瞻，二人没吱声，其别人也不敢相帮任何一方。

世人皆醉于杨柳顿挫、峰回路转的琴曲，唯独二人例外，那就是高升父女。

现在，高悦早吓得不知所措，小脸惨白，李明月仓猝将她揽在怀中安抚。

楼下为首士子正待辩驳归去，只听他又道：“既然妙可小娘子的琴曲不过尔尔，何来报歉之说？何来不教？”

李明月看着他仿佛发明了新大陆，没想到高升的辩才也不得了，倒是内心对高悦嘴里的“阿耶教的曲子”有些奇特，心道，一回再好好问问他。

这番气象泾渭清楚，一楼显得文质彬彬，而二楼豪放中带着肆无顾忌，都拥戴各自的身份，引来各自的不屑。

只见之前为首的士子一步上前，手摇折扇，一脸寂然，道“你家孩童俄然说话，打搅妙儿小娘枪弹奏，是为不尊；你作为其父，不规劝自家孩童报歉，是为不教；你作为其父，反倒要我等报歉，是为不耻；如此不尊、不教、不耻之徒，的确有辱斯文。”

一楼士子见到出头的是个农户打扮的高升，纷繁耻笑：“这穷农家汉，是不是烧胡涂了，竟然让我们给他女儿报歉？怪不得教出的孩童如此没有教养。”

“这孩童恰是刚才胡天胡帝，胡说鬼神之人。”

士子们纷繁起家，瞪眼着二楼高朋席上的高升父女、李明月，以及程处弼、李敬业一干人。

二楼的勋贵后辈见是给他们说美猴王故事的小女孩，眼神中倒是没有气愤，只要惊奇。

“我看他亦是乱来我等，一个农家汉晓得甚么乐曲？”

停止操琴的杨妙儿也是一脸冷寂的看着二楼高朋席，打断对方吹奏是极不规矩的事情。

铮铮、铮铮铮……

“见他父女赶将出去，免得噪舌影响妙儿小模样琴曲！”

这霍献可少时饱读诗书，才学更是傲视同龄，乃是国子门生徒，在国子学、太学两学中名誉颇高，来年春季落第的能够性很大。

同席而坐的程处弼、李敬业看着身穿麻布粗衣的高升挺升而上，都是愣了。

现在，舞台上的杨妙儿站起家，对在场的人大声说道：“诸位郎君请听我一言。”

无可否定，杨妙儿的琴艺绝对是顶尖水准，琴声一起，不但一楼的士子如醉如痴，就连二楼的这群长安城里的纨绔后辈也是鸦雀无声静琴曲。

“哪家孩童，竟如此不懂礼数？”

这群士子内里家中背景大多是平常官宦，亦有平头老百姓，给高升的一番话说得脸红不止。

一群士子仓猝拥戴他，纷繁对高升说道：“对对，空口无凭，妙可小娘子琴曲《梅花引》乃长安一绝，能比过此曲者，我还没见过。”

霍献可抓住高升拿不住真凭实据的把柄，强辩道：“竟说妙可小娘子的琴曲不过尔尔？你要拿不出真凭实据，不过是巧舌如簧，徒增我等笑话。”

而李明月却看着高升，她实在是看不透高升这小我。

舞台上的杨妙儿，经历过家道中落、流落风尘，倒对他这番话感悟最深，眼神亮亮的看着他。

俄然，静听琴曲的世人，俄然听闻一声奶声奶气的稚嫩童音：“阿耶，这娘枪弹奏的曲子，哪有阿耶教的曲子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