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沈郎似我[第1页/共2页]
“对了,都护,这孩子是沈某在寺中收下的侍从,还请都护允他随某同业。”
“都护不知,某虽自幼出身在江南,但是少小便随父母离家万里,去了碎叶镇……”
沈光回到案中,举杯一饮而尽,这时候高仙芝唤了在外等待的乐工们入内吹吹打曲,虽说不如沈光弹奏的新曲那般叫人冷傲,可在坐的都是摸刀的厮杀汉,这声色愉人在他们心中终不如顿时交战,豪取功名与繁华。
“都护喜好,某自将乐谱献上,便是某不在,都护也可叫乐工们吹奏。”
“算不上家传,只是跟着阿耶当年练过几式。”
当沈光弹奏的琵琶曲《欢沁》戛但是止时,世人仍旧有些意犹未尽。
沈光坐在高仙芝身侧,两人年纪虽差了快二十岁,可都是样貌漂亮,坐在一块儿倒像是两兄弟般,叫底下坐着的人们恋慕妒忌不已。
高仙芝大笑着说道,有了沈光作陪,便是去了长安城里,他也不怕丢了脸面。
沈光的故事说得零琐细碎,高仙芝醉意上涌也听得模恍惚糊,但是内心却信赖了这故事,因为开元年间,北庭多数护盖嘉运征讨碎叶镇大胜后,曾留下少部分军队屯田戍边,朝廷当时对战死的有功将士,会给出三四转的勋官告身用作恩赏荫厥先人。
沈光大喜过望,他练的枪法只能算是根本,真要到疆场上放对,他是全然没有半点掌控,能获得高仙芝传授技艺,当真是不测之喜。
这一晚,酒宴散去,高仙芝拉着沈光同榻抵足而眠,其他人则被赶下山去住在军帐里,沈光虽有些不风俗,可也硬着头皮和这位老帅哥睡在一起,幸亏高仙芝的酒量普通,只拉着他说了几句话后倒头就睡,才让他没感觉过分难堪。
中间有牙兵打了热水过来,高仙芝擦洗后,又用柳枝青盐漱口,端着碗小米粥持续瞧沈光练枪,直到沈光精疲力竭地收矛后,他才放下喝洁净的粥碗道,“沈郎的枪术是家传吗?”
高仙芝如何瞧不脱部下有些白叟在针对沈光,不过让他欢畅得是,沈光竟然把那几个蹦跶出来的蠢货都给喝趴下了,叫他极是赏识。
宴席间,有很多人朝沈光敬酒,深谙这传统文明的沈光来者不拒,他的酒量乃是天生,在黉舍时也经常被校长拉着去陪带领喝酒,眼下不过是低度数的葡萄酒,这些人那里灌得醉他。
“沈郎啊沈郎,某听了你弹奏的曲子,怕是再听不下旁的乐工所奏,你说今后叫某该如何是好?”
翌日凌晨,当高仙芝起来时,发明身边早已人去榻空,不见沈光踪迹,出了精舍,他才看到正在练枪的沈光。
沈光的辛酉刀法是完整的,但是练习的长枪刺击技术便是纯粹的实战用法,并没有所谓的招式之说。
“这吐蕃人端的可爱,他日某定当率大兵讨伐暴蕃,为沈郎出这口恶气。”
“谢都护。”
“既是你侍从,自当带上,不过到了龟兹城,不成逗留军中。”
“来来,沈郎坐某边上,莫与这些醉狗计算。”
高仙芝亦是闻言而笑,朝沈光举杯道,“大丈夫当志在四方,这杯某敬你。”
听到沈光言语,四周世人也都是正色相待,操琴吹打终是小道,这位沈郎君倒是胸怀志向的,高仙芝麾下,几个对沈光无甚敌意的年长幕僚不由这般想到。
高仙芝幼年时就是以勇猛著称的虎将,经常策马抢先杀入敌阵斩将夺旗,但跟着年事日长,职位益高,再也用不着他冲锋陷阵,一身技艺不免败坏下来,不如昔日。现在瞧见正值风华正茂的沈光,不免心痒难耐,想将他培养成麾下文武双全的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