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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皇后又拉着王润的手，道：“九娘甚好，一心为你，你今后万不成负了她，需得好好待她……”李治连连点头，拉着长孙皇后的手哭个不住。王润也是泪流满面。

李承乾与李泰悲伤惭愧于母亲的离世的同时，也为即将分开长安，再无翻身的能够而懊悔。如果当初二人未曾鲁莽行事，就算相互心有不平，但起码现在一个还是太子，一个还是受宠的王爷，待贤人百年以后，如何环境还不待知呢？哪至于现在竟两败俱伤便宜了九弟？

聪明人说话向来都是轻松的。王润和韦贵妃很快就交换镇静，听到太子妃宣诏而来的六尚局的女官们也来了，先奉上了文籍常例。当然，文德皇后是大唐建国以来首位在皇后位上薨逝的皇后，也没甚么常例好循――若她今后当上皇后，又没被阿武给pk下去，且死在李治前面，那倒是能够循文德皇后例了。

长孙皇后便拉了李治的手，道：“今后要好好的，做个勤恳的君王。……你大哥四哥不争气，却也是你同胞兄长，看我面上，好歹容下他们……莫让他们无个容身之地。”而后又转向跪于另一侧的李承乾与李泰，道：“你们好歹也循分些，莫要再闹了，今后好好过日子，稚奴不会虐待你们。不然我到了地下，也不安生。”一番话说的兄弟两个羞惭欲死，忙应了，泪水却怎也止不住。

燕德妃浅浅一笑，道：“太子妃过奖了。”又与韦贵妃互换一个相互皆了然的眼神，而后含蓄一笑。

头一个送来橄榄枝的是韦贵妃。这位凭着孀妇的身份却一登泱泱大唐四妃之首的女人，才气手腕见地都不是普通人能够比得上的。

韦贵妃端庄慎重，心机沉稳，四妃以她为尊，宫务也多数由她最后决计，再报于长孙皇后，且贵妃最尊，若从四妃进皇后，她的但愿最大。只是她是孀妇再嫁进的秦王府，这于她身份上来讲，老是硬伤。杨淑妃和顺驯良，崇高不成侵，在得知本身儿子与皇位擦肩而过期，不免生了些不需求的设法。可她是前隋公主，若她继任为后，费事事会更多；阴德妃本来最是多事，只是自齐王李佑犯事赐死以后，便被迁贬为嫔，现在只是个会喘气的死人，不再降位也是看在其父阴世师的份上，绝无再进的能够了。燕德妃油滑谨慎，万事不出头，因德妃被贬，才迁进德妃一名，子嗣上虽得越王贞，江王嚣，但二子皆碌碌平淡之辈。且她家世、面貌、品德、才干皆不及韦、杨，但愿也不大。

当李治和王润赶到立政殿的时候，已聚了满室的人。贤人及众嫡出后代带上后代丈夫皆来了,另有长孙皇后娘舅高士廉都来了。

出殡之前，灵堂设于甘露殿，贤人因失了贤妻，悲极痛极，数日不思饮食。长孙皇后诸后代痛失其母，亦是伤痛难耐，只是各有分歧。四品以上的外命妇皆入宫为皇后守灵。

庶人李承乾与东莱郡王李泰也在。

不过本朝没有例，前朝倒是有的。隋文帝的文献皇后独孤氏可不就是旧例？

后宫诸人也是风起云涌。

而后不久，便是文德皇后长孙氏出殡之日，大家各处井井有条，简朴中见豪华，整齐处见持重，哭灵送殡之人何止上千，井然有序。饶是长孙国舅等人，也不由赞一声礼节殷勤，王氏此人，实在妥当。

她在贤人身边伴随多年，能够说是最体味贤人的人之一。将后宫事交给太子妃的旨意一出，她就明白了贤人后半生是不会再立皇后了。既然没有皇后，她也当不了皇后，她的职位还是后宫中最高的。既然争不过死人，那又何必给太子妃没脸呢？倒不如卖个好给太子妃，让她把面前头一把难关给过了，今后她成了皇后，也得记这小我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