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一个八字很硬的奇人[第1页/共2页]
都说农历闰八的年份,阴气甚嚣,多诡异事。
憨姑捧着血淋淋的我,对屋外的父亲说道:“恭喜你得了个儿子,可这个儿子的命太硬!”
如果查一下史乘,就会发明在闰八月的年份产生的“天灾天灾”要比别的年多,可那些都和我没有半点干系。
我的母亲大字不识几个,固然是女人,但却没有一点山里妹子的模样,长得倒像东北男人婆。当我爸他们那群城里的男门生来到这里后,那种温文尔雅的辞吐,与众分歧的气质,就如一柄利剑普通,剖开了很多山里俏妹子的心房。
我因而成了孤儿。
二狗吓得连连朝憨姑叩首,饶是如此,他的右脸还是肿了半个月。从那今后,再也没有人敢去憨姑那边寻高兴。
厥后知青回城,当初嫁给知青的女人,只恨幸运的光阴太长久,不管她们如何苦苦要求,都没法挽留男人那颗早已经飞回城的心,她们终究尝到了落空男人的痛苦。
最让憨姑申明远播的是她的算卦,她不算命,说性命由天定,只算失物。不管你丢了甚么东西,而或是牲口或者孩子,只需找她算上一卦,她会奉告你那东西还能不能找得着,该去甚么处所找。她的卦向来没有出错误,每一个找她算过卦的人,都佩服得五体投地。隔壁村有个叫二狗的家伙生性不信邪,这龟孙子有一天脑筋发热,将他媳妇红内裤塞到腰里去找憨姑,说他媳妇的红内裤不知如何不见了,要憨姑算一算,被哪个男人偷了去。憨姑把装有六个铜钱的竹筒摇摆一阵,当铜钱落在桌子以后,她盯着二狗,悄悄地拍了他的脸一下,一字一句的说道:“阿谁男人就是你,你媳妇的红内裤,就在你的腰里!为了经验你对我的在理,我要让你的右脸肿上一个月!”
我平生下来,就把接生婆的憨姑吓个半死。她看着我那因为贫乏营养而瘦得有些畸形的身材,连声说道:“冤孽呀,冤孽呀!”
那些嫁给知青的女人,一个个就像拣到了宝,整天嘻嘻哈哈的,把满足和幸运写在脸上。我的母亲不知如何受了那种引诱,在她那当出产队长的老爸的帮忙下,胜利睡到了我父亲那局促的床上。固然我父亲是个瘸子,但聊胜于无,好歹也是知青啊!
在阿谁猖獗的年代,无数神汉和神婆被人们从家里拖出去,反捆着双手戴上高帽,站在台上批斗,任人毒打和吐口水。但没有人敢打憨姑的主张。
在这类穷乡僻壤的处所,连赤脚大夫都没一个,离得比来的是50里以外的公社病院。那年初女人生孩子,哪还去病院呀,都是在自家的床上折腾个半宿,找个接生婆接生下来的。憨姑成了远近数十里内的独一接生婆。
憨姑说道:“这孩子阴年阴月阴时出世,左掌阴阳纹,右掌五雷纹,乃一怪杰,但其命平生繁忙驰驱,六亲无靠,上克父母,下克妻儿,必定孤独一辈子。要不我帮你把他送到哪个庙里去,以免给你们带来灾害?”
我父亲听到这声音,赶紧在屋外问道:“憨姑,孩子如何啦?”
接生我的人叫憨姑,憨姑并不憨,活了80多岁,耳不聋眼不花,还常常颠着一双小脚上山砍柴。憨姑是个孤寡白叟,男人当年撇下她和三个月大的儿子跟着赤军走了,就一向没有返来,阿谁儿子长到18岁,被抓了壮丁,也都没有了动静。建国初期,她去山上一座尼姑庵当了尼姑,厥后赶上破四旧,尼姑庵被一群热血沸腾的年青人烧毁,她也就回了家。但从当时起,她垂垂地成了十里八村的名流。谁家的小孩早晨哭闹不睡觉,找她给摸一把米,对着小孩念上一段谁都听不懂的咒语,小孩立马一觉睡到天亮。如果有谁俄然间变得疯疯颠癫,做出很多异于凡人的行动,那一准是中了邪,只需憨姑的一顿耳光外加一碗符水,准让他变成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