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射马（下）[第1页/共3页]

这殿阁挺大，那小婢引我穿过厅堂。只见内里另有一间小的，更加高雅。这里的窗户比外间视野更好, 敞开着, 只以轻纱半掩，能将校场上的盛况一览无遗。几小我坐在窗边, 除了沈嫄外, 另有南阳公主和宁寿县主和别的三位闺秀, 都是和沈嫄一样常出入宫中的。宁寿县主比南阳公主年长，二人挨着说话，仿佛非常熟稔。

宁寿县主神采平和：“你不过传个话，有甚敢不敢？”

“倒是会说话。”一声轻笑传来，我看去，倒是宁寿县主。她看着我，和颜悦色，“你便是云霓生？”

跟着小婢走上楼台, 我走进装潢小巧的绣阁当中, 只闻得一阵芳香扑鼻而来。看去, 公然好一番花团锦簇的阵仗。

看她们这般，我实在惊奇。

侍从忙承诺下来，分头去寻。

公子和桓瓖返来的时候，面色都不太都雅。

“云霓生。”沈嫄坐鄙人首，摇着纨扇，对我一笑，“你上前来。”

未几，太医仓促赶到，正给平原王检察脚伤的时候，太子也走了过来。

“霓生，你去问问表兄，便说……”沈嫄想了想，道，“便说我兄长也去。”

他对峙如此，庞玄笑笑，只得承诺。

只见平原王跛着走了两步，皱起眉，仿佛已经上不得马。

“我看也不必换人，就这般比完得了。”桓瓖将马鞭丢给主子，忿忿道，“射不中便要重射，如何比也是全胜。”

世人看去，却见内侍引着一人骑着马过来。

庞玄闻言，道：“殿下伤了足踝，还是回府安息才是。”

枉惠风网罗了一大筐宁寿县主的好话，不料她本来倒是要为南阳公主大桥。

沈嫄摆了摆纨扇，道：“我唤你来，便是此事。你去办就是，但勿与人多舌，晓得了？”

庞玄还想说甚么，平原王打断道：“我就在此处，你比完送我归去便是。”

庞玄是庞后的弟弟上虞侯庞宽的儿子，与桓瓖一样，在天子身边任中郎。当今天下，外戚势大者，除了荀氏和沈氏，便数庞氏。庞氏也是建国勋臣，庞后的祖父庞绥，曾是前朝的青州刺史，后归附高祖，做过太尉。除了庞后以外，庞绥另有另一个女儿嫁给了先帝的异母兄弟楚王，与皇家的干系可谓密切。不过与荀氏和沈氏比起来，庞氏一贯行事和顺，如庞后普通，甚是本分。

南阳公主看着我，暴露绝望之色。

我向她们见礼，脸上堆笑，“女君要见奴婢。”

“传闻表兄待你甚好？”

宁寿县主点头，道：“下月我父亲在王府中邀雒阳名流雅会，你家公子去么？”

内侍要将平原王抬回府去，平原王却止住，道：“将我置于廊下便是。”

我承诺下来，内心点头。这沈嫄当真不会套话。沈冲要想约公子，何必颠末我？

秦王。

“你怎会不知？”沈嫄道，“赴宴总要备礼，表兄可曾令人备礼？”

她说的三表兄，就是公子。我答道：“禀女君，恰是。”

太子往上面看了一眼，又问太医，“治一治，便可上场么？”

公子朝楼台上望一眼，不出不测埠，我又听到了那上面传来吃吃的笑声。

公子未发一语，只看向不远处，未几，道，“他们寻到人了。”

我有些为沈冲可惜，不过我并不介怀把沈延的好梦搅黄，除此以外，还能得些分外的犒赏。

走下石阶的时候，我细心地想了想此事，感觉帮一把无妨。

寻觅替补还须得好一会，世人也借着空地，各自参加边安息，换衣饮水。

待我回参加边，公子正骑马跑过来。马夫忙给他牵着马，公子跳上马来，青玄给他递下水碗，又递上刚浸过兰汤的巾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