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白鹤（下）[第2页/共3页]

刚放下的心不由又提起。

“阿麟，”我对他说，“你马上清算物什。此巷出去往南，有一处废宅，你从中穿过，可到大市四周的巷子里。那边可瞥见一处五层泥砖浮图，你朝浮图走去，在巷口愣住等我。”

这些人确切都是京兆府的士卒，不过他们不成能真的去把京兆尹叫来，因为众所周知，赵绾此人不但懒，还爱趋炎附势。在桓府如许的家世面前，他不但不敢惹，还非常有能够将给他惹费事的人惩罚一顿。

很多人拥堵在西郭门前，进退不得，抱怨纷繁。

曹麟持续笑着，赶着马车，一起向西。两刻以后，马车到了西郭门。守门的人倒并无禁止，未多时，出了城。

“霓生，”他想了一会，道，“我感觉，先生那般萧洒之人，必不会在乎有无人守着这些。”

看着街上来往的车马行人，统统如常，我的心也垂垂放松下来。

“回蜀中去。”说到此事，我正色道，“阿麟，你在雒阳不成久留。”

事不宜迟，我驾着马车，叱一声，往五层浮图的方向奔去。

曹麟到底是曹叔教出来的，行动起来毫不拖泥带水。我赶着马车来到商定的巷口时，他已经等待在了那边。阿白被一块布蒙着。曹叔驯得甚好，它乖乖地蜷着腿，任由曹麟抱在怀里，一点也不叫喊。

“霓生，你成了内官。”外头，曹麟终究忍不住笑起来，隔着车帏对我说，“阴阳怪气的，还趾高气昂。”

我晓得该我出场了。

这里仍然熙熙攘攘，除了杂耍的人，还停着好些车辆。

我点头：“不必救。”

“戋戋田产，蜀中也有。”曹麟道，“我探听过，你家都被官府抄了，物什都搬了个遍，现在除了屋舍，甚么也没有了。”

曹麟听完，皱眉：“何必如此费事。霓生，你随我回蜀中，他们谁也找不到你。”

“可惜先生见不到了。”曹麟叹口气, 却抱怨，“这么大的事, 你怎不奉告我等？托人传个信也好。”

曹麟讶然；“为何？”

“阿麟，”我对曹麟说，“你来驾车。到那关卡之时，尽管一起喊让开，他们拦你也不必停，待他们追上再说。”

我心中了然，不动声色地返归去。

曹麟亦晓得局势严峻，承诺下来，马上清算起来。

路过柳树头的时候，我留意看了看，公然，好些府吏和京兆府的士卒正聚在那边，呼呼喝喝，往养禽兽的住户家里挨个翻找。

“你要硬闯？”曹麟一惊，道：“那我们定然都要被抓起来。”

我让曹麟上了车，独自向前，往比来的西郭门驰去。

我无辜道：“祖父临终前说过, 不准我去打搅你们, 且我也不知你们住在那边。”

我说：“可祖父的田产如何办，我不成丢下。”

曹麟感觉有理，却不解：“你为何不想走。”

我推测曹麟搅出的事会震惊朝廷，未想竟如此之快，全然不似官府常日缉捕贼人的风格。莫名地，我想起了秦王，心头提起。

那伍长暴露犹疑之色，将我高低打量，皱眉道：“你是何人？敢直呼府尹名讳？”

闻得此言，我和曹麟皆是一惊。

我笑笑，道：“不会，我自有计算。”

我说：“无事，你莫出来。”说罢，我将马车赶到路边停下，到火线去刺探。

“传闻这四周别处路口也有人守着，啧啧，大市这么多人，要查到何时……”

“退下，退下！”果不其然，未几，一个什长模样的人赶了来，将四周斥退。他看向我，满脸堆笑地行了礼，道，“这位内官息怒，他们几个都是新来的，不识端方，获咎之处，内官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