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奔袭（上）[第3页/共3页]

“到我前面去！”公子喝道，说罢，策马奔向火线。那声音中气实足，仿佛一头初度尝到血的幼兽，镇静而不容违背。

荀尚的雄师就驻扎在石燕城前，秃发磐劫营之前，军士大多还在睡梦当中。

这令我非常遗憾，早知公子另有如此筹算，我会想一个流血少些的战略。因为军士动手太重，乃至死尸上的衣服大多染了大块血渍，就连活口的衣服也脏污不堪，要找出像样的衣服实在不易。

公子开初想找到秃发磐，将他斩首。可惜疆场那么大，他就算晓得秃发磐在那边，那般大队人马，也须得经太重重厮杀。比拟之下，孤身一人则轻易很多。

看着他，我感觉公子当真生得好，就算披条破麻袋也是倾国倾城。

我承诺一声，乖乖跟着。

“脸太白。”我说着，抓来一点草灰，抹在他脸上。

如许的人，钱约莫不管用。我对着他笑笑，从马背上拿起一个酒囊，朝他摇了摇。

桓瓖这败家子，我说赏金一万足矣，他非说十万方有气势。

夜色里，死尸张着嘴，最后的神采尽是惊诧。这百夫长生得还算清秀，乔装成他的模样并不难。我先把他的衣服扒了，全换在身上。从腰包里取出一只小瓷盒，翻开，内里一格一格，满是各色油彩。

雒阳来的五百骑卒，乃是宿卫京师的精兵。以这五百报酬主力，偷袭者趁鲜卑人未及辩白之时，左冲右突，所过之处，无不人仰马翻。

来攻击遮胡关的鲜卑人足有两千，只剩下几十俘虏。

秃发磐大惊，正不知出了何事，另一边乱象又起。

太久未曾做过这等事，竟手生了很多。

那人猝不及防，被我带着摔落在地上，压在身下。他明显未曾学过如何拆这等杀招，挣扎着想喊，倒是徒劳。我的手臂死死箍在喉咙上，他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我用力力量，另一只手将他的头一掰，只听颈骨折断的声音传来，他马上瘫软了下来。

“非穿不成么？”他问。

这般风险实在太大，我须别的筹算。

鲜卑人从侧后吼怒而来，将点了火的箭矢射向营中，营帐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这时，我俄然想起一事，秃发磐那老贼，传闻爱猎奇特，荤素不忌……

我望了望天气，事不宜迟。未几，跨上了百夫长的马，咤一声，持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