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意已决[第1页/共2页]
一石激起千层浪!
“我并非在摸索,”梁澄轻叹,“我不肯持续做太子,跟着我,便只要青灯古佛了。”
“殿下……”
“殿下,此事还需秉奏圣上,断不成如此草率!”
世人纷繁劝谏,梁澄听而不闻,再叩首,直至行满三大礼,方才安闲起家,回身扬声道:“孤情意已决,本日便要剃度受戒!”
……
因而梁澄叹道:“法师所虑,末学明白,不过末学既然在佛祖面前发下此等弘愿誓词,断无忏悔之理,即便本日没法剃度受戒,末学也要带发修行,惟愿佛祖感我诚恳,挽救万民于水火当中。”
“罢,等你们甚么时候窜改情意了,与我说声便可。”
说罢,便来到大相国寺方丈觉不法师面前,合掌道:“还请法师为末学剃度传戒。”
“是,殿下。”安喜平神采恹恹地应道,便退下了。
“石尚书!”
“那殿下呢?”
梁澄天生一副柔嫩心肠,或许并不该生在皇家。
如此,底下百官顿时明白梁澄情意已决,一个个面如死灰,不知如何向天子交代。
“殿下去哪儿喜平就去哪儿!”安喜平两颊肥肉一抖,支吾道:“殿下,那奴婢是不是也要削发,如许就没肉吃了……”
梁澄发笑,向梅林走去,直到梅林深处才停下,沉声唤道:“流云,飞月。”
此事过后,明元帝就给了他两名暗卫,梁澄嫌卫寅卫卯这名字过分生硬,没有人气,便用流云飞月给他们取了新名字。
梁澄转头,暴露一个和顺清润的笑来,“喜平,我知你要问甚么。”
“殿下三思啊……”
不幸底下大哥的礼部尚书,当场惊厥晕倒。
梁澄早就推测觉非不敢当场为他剃度,也不绝望,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人看到他的决计,撤销世人对他方才一番“佛祖托梦”说辞的思疑,毕竟谁又想获得,真有人会为了舍弃太子之位,编出如许的谎话。
流云飞月对视一眼,双双跪下,“若殿下还需卑贱,愿效犬马之心,虽蹈死而不悔。”
流云飞月:“殿下,卑贱向来不知如何活在人前。”
身材的残破,并未让他长成脾气乖戾,喜怒无常之人,反而因为李后对他不靠近,明元帝待他以君臣之道,兄弟明面上恭敬,公开里算计,他更加珍惜每一份至心。
饶是平静安闲如觉非,此时也不免动容,信了梁澄方才所言,因而深深回礼道:“阿弥陀佛,殿下仁厚,老衲心折。”
“不敢当,”梁澄侧身遁藏,“如此便有劳法师为弟子空出一间禅室,弟子愿日日诵经,为百姓社稷祈福。”
喜平这回眼睛是真的红了,他收回一声藐小的哽咽,肥嘟嘟的嘴巴的撅了起来,下巴处顿时呈现几道折痕,“那、那奴婢该您叫甚么……”
流云飞月跟着他的时候也不过十五岁,或许是因为每年除夕夜伶仃为他们留的年夜饭,或许是因为送了他们一人一套刀枪不透的玄金软甲,或许是因为平素不经意的点点滴滴,总之,有一日,两人跪在他面前,发誓尽忠,不再向父皇通报东宫职员来往的动静。
“唔……”梁澄沉吟,“我现在也没有法号,本来的身份摆在那儿,只怕到时方丈也不敢为我取个法号,看来这事还得另作筹算。”
这回梁澄乃至不再自称“孤”了,觉不法师到底也算得道高僧,除一开端被俄然惊到,以后便一向肃立一旁,不发一语,固然心知太子本日所为定会为他惹来费事乃至是天子一怒,神态却还是安然。
二人拱手:“是。”
梁澄垂眸,看着脚边的暗卫,心境一时有些翻涌,大齐自建国,皇室就设有两卫,当然世人只知明面上的从龙卫,不知另有一卫,便是司暗卫之职的无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