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酥皮月饼[第1页/共2页]
她仍求进益,向宋女史借了一本毛诗,经常挑灯夜读。碰到不熟谙的字就会记下来,得了空便去就教宋女史。宋女史见她一心向学,也肯耐烦教她。
阿鱼问道:“你是哪一年出世的?”
阿鱼叹了口气:“本想把灯笼点亮了再走。”
谢怀璟点头,看着阿鱼进了屋才转成分开。
谢怀璟:“……”为甚么你不体贴我要去那里干甚么啊!
此事揭过不提,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梯己话,才渐渐走回了正仪殿。
阿鱼见万氏果断,方谨慎翼翼地把手钏收进荷包。
阿鱼想了想,感觉谢怀璟送的阿谁缠枝莲匣子很都雅,便道:“浅碧色绣缠枝莲的。”
万氏眼中微酸,道:“本想着只是进宫吃席,就没有带银子,等下回进宫,姨母再给你带些银两。你本身也别俭省,多吃点,别饿着肚子。”
也到了散席的时候。
“我是腊月三十——除夕那一天的生辰,这么算起来,你要比我年长一整岁呢。”
谢怀璟摇了点头。
“姨母如何这么问?”阿鱼迷惑道,“我又不平侍贵妃娘娘。”
有一回大万氏在田庄帮父亲盘账,刚好来了几位客人,她便妥当全面地给来客上了茶,此中一名客人不晓得这位是万家的闺秀,见她生得天姿国色,眼睛就粘在了她的身上,一向追着不放,直到同业的人提示他“这位是万府的大女公子”,客人才惊觉本身的冲犯,难堪笑道:“女公子好容光,江宁再无闺秀堪比。”
阿鱼老诚恳实地点头。
两人明来岁岁附近,阿鱼看上去软糯敬爱,谢怀璟却显得早慧而沉寂——本来他也该当像阿鱼普通稚嫩天真,但因为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他仿佛一下子生长了很多,垂垂变得沉稳自矜了。
谢怀璟又是一笑,主动道:“那我送你归去。”
两人到了司膳房的后门口。阿鱼说:“你等我一下。”她小跑回屋,把手里的绢纱灯笼点亮了,又走回后门口,把灯笼递给谢怀璟,盈盈笑道:“路上黑,你提着灯走,别磕着碰到了。”
万氏仍旧装成一副病弱体虚的模样,轻柔婉婉地和世人告了别,由宫侍领着离宫了。阿鱼则留在了正仪殿,帮着一起清算碗筷。
阿鱼听话地点头。
固然燕仪同阿鱼干系好,日夜同吃同住,但她也不想占阿鱼的便宜、让阿鱼平白帮她,因而燕仪又道:“那我给你绣个荷包,你想要甚么花腔的?”
本年中秋,不但见到了姨母,还吃了月饼,也算是过了这个团聚节。
这会儿的天气比方才还要乌黑几分。阿鱼问道:“你带火折子了吗?”
万家世代经商,一向在江宁做绸缎买卖,家中田产铺子数不堪数。万老爷子膝下有两个女儿,都生得好色彩,人称大万氏和小万氏。
万氏把腕上一对赤金手钏褪了下来,塞到阿鱼的手里,“这个你收着,宫里总有要办理的处所。若实在用不上,就一并熔了,铸几个金锞子放在身边,逢年过节的时候,贡献给掌事的姑姑。”
阿鱼天然承诺。
阿鱼不肯收,“如何能拿姨母的东西……”
两人一起走在僻静的宫道上。
走近了才看清是谢怀璟。见到了熟人,阿鱼就不惊骇了,她问:“这么晚了,你如何走到这儿来了?”
阿鱼回屋以后,将谢怀璟给的木匣子翻开——里头有两层,一层是花生芝麻糖和虎魄核桃仁,都是能久存不腐的点心,塞得满满铛铛,够她吃一个多月了;另一层放了几枚酥皮月饼,阿鱼吃了一个,是松子枣泥馅儿的,一口咬下去,先是一层一层薄而软的酥皮,再是喷香喷香的枣味,外皮酥得掉渣,内馅细致微甜,还掺着松子特有的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