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白汤鳝丝面[第2页/共3页]
司膳房的食材都有定规,不能随便取用。阿鱼想了又想,终究还是解开了随身的荷包,里头是一块叠起来的布帕子,帕子里包着几块碎碎的花生酥——下午燕仪替徐贵妃切了一份花生酥,剩下一些边边角角,按理都得扔了,燕仪偷偷昧了下来,和阿鱼一人一半。
她磨蹭了半晌,毕竟还是捧着一帕子的花生酥,大义凛然地说了句:“你吃吧。”
因着早晨就是秦昭仪的生辰宴,以是这会儿大师已经紧锣密鼓地筹办起来了。杨姑姑在膳房转了一圈,依着现有的食材拟了票据,冷盘两个——酱汁豆腐、五香剔骨鸡,再加山药樱桃肉、干蒸莲子、翡翠蹄筋、百合炒木耳几道热菜,一条黑鱼拆成鱼身和鱼头,鱼身片成薄片儿做一道葱油黑鱼片,鱼头添上玉米香菇炖汤。另有一锅黑米红豆粥、一盘清油盘丝饼、一份蜜枣南瓜羹。
杨红珍便是主掌膳房的另一名司膳女官。钱永惠与杨红珍品级不异,但杨红珍年长,当司膳的资格也久,以是大师都以她为首。
谢怀璟:“……”
这梦做得实在,醒来以后,谢怀璟还记得本身穿的是红色绣金的衮龙袍,盛花生酥的盒子是双层的描金花鸟漆盒,身边围着一群毕恭毕敬的宫人……但面前只要简朴得不带任何纹饰的衣裳、崇恩殿粗陋拙朴的安排和懒惰骄易的宫人们。
梦里的阿鱼也捧了一帕子花生酥给他吃,他就把花生酥都吃了。阿鱼气得眼泪汪汪,控告道:“让你吃,谁让你全吃了……”
果然是个梦啊……
阿鱼摇了点头:“我不记得了。”
阿鱼又问:“你是哪个宫里的?”
春秀感激道:“那就劳烦姑姑了。”
钱永惠翻开荷包瞄了一眼,里头都是些散碎银子,大抵有十两——十两银子若放到外头,够平凡人家半年的吃穿;放在宫里,却有些薄弱了。
阿鱼见没人回声, 便悄悄腾挪着步子去点蜡烛。烛光微微一晃, 屋子垂垂柔亮起来。
杨红珍正筹算做炒菜,现在正在起油锅,闻言不由一笑:“你才多少月例银子?就想着给娘娘加菜了。”
杨红珍笑道:“你放心,十两银子充足了。恰好今儿早上来了几条黑鱼,都养在缸里,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呢。”
阿鱼埋头笑了笑,低声道:“你管她呢?”
他便志对劲满地说:“皇祖母返来了,我想吃甚么都有。”
想到这儿, 阿鱼不由颤抖了一下, 顿时悔怨刚才让燕仪归去歇息了,现在连个陪着壮胆的人也没有。
世人齐刷刷地施礼:“杨姑姑。”
以是现在拿出来给谢怀璟,便分外舍不得。
紧接着,画面一转,谢怀璟瞥见本身穿戴光鲜的太子常服,托着一大盒花生酥走到阿鱼面前,说:“喏,这些都给你,就当是我的赔罪。”
阿鱼下认识地看畴昔——两扇油纸窗敞开着,一道暗沉沉的黑影跳了出去。
春秀赶紧点头:“娘娘的生辰恰是本日。”说罢,又把来意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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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红珍瞧见春秀,便问她:“我记得昭仪娘娘的生辰就在这几日,你过来但是为了娘娘的生辰宴?”
谢怀璟抿了抿唇,改口道:“那我走了。”又叮咛阿鱼:“明天的事,万不成奉告旁人。”
他也不晓得司膳房哪间屋子有吃的,就随便挑了一间, 哪晓得刚好有个小宫女在这儿守着。
屋子里刚熄了蜡烛, 黑黢黢的一片,阿鱼也看不清那道黑影在哪儿,只能闻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后背紧紧贴着灶台,摸了一把菜刀揣在怀里, 颤颤巍巍地问了声:“谁、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