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清汤面[第2页/共3页]

留了孩子, 娘就不能留了。皇后派人给秦昭仪送了三尺白绫。

就在这时，他的头俄然抽痛了一下，脑中俄然晃过好多个恍惚的画面，却看不清到底是甚么。那种心头一紧的感受铺天盖地般地囊括而来，谢怀璟下认识地攥紧阿鱼的手腕，音色变得凛冽而沙哑：“你也不准忏悔。”

天子当真头疼。

定远侯手上是有兵权的。和徐自茂分歧，徐自茂是天子恩赏的兵权，虽说也是实打实的权力，但将士们都不如何佩服。定远侯的兵权倒是秉承自先祖，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尤能服众。

另有这类功德？阿鱼看着满桌子的甘旨好菜，赶紧点头承诺，“说好了，殿下可不能忏悔。”

皇后愤怒道：“胡说，十皇子已经没了。”

阿鱼埋首喝粥。太子府的鲜虾粥和司膳房做的不太一样。司膳房会把虾壳剥了，虾线剔了，虾头去了，只要虾肉入锅。太子府却仅仅挑了虾线，剪了虾须，虾头虾壳都保存着。味道上也有不同，太子府做的仿佛更鲜美一些，想来是虾头里的虾油提了很多美味。

皇后听到旨意以后，还觉得传旨的人在诓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没过量久，天子就来哄她了。他把皇后紧紧抱在怀里，连声安抚道：“只是权宜之法，权宜之法……”

满屋子的宫女都垂着头，不敢吭气。前些日子，太后闭关炼丹，说是要炼七七四十九日，已经炼了四十来天，眼看着就要得道大成了，成果徐皇后折腾了这一出，闹得阖宫高低鸡犬不宁，太后只好间断了炼丹。

秦昭仪本筹算从安闲容地赴死，慈寿宫却派人来拦住她，殷勤地说着好话：“娘娘生了小殿下，正该当晋封呢，寻死何为么？”

阿鱼咽了咽口水，乖灵巧巧地坐下。

晋/江/文/学/城独家颁发, 请支撑正版, 比心~　　那晚，内监在常福屋里搜出了一个孩子，便把常福押回凤阳宫问罪。皇后问那里来的孩子, 常福硬着头皮说了句：“这是十皇子。”

太后公然命他赐死皇后。天子自是不肯：“淑儿才痛失爱子，该当恩赏安抚，哪有赐死的事理？”

***

皇后看了几眼小皇子。这孩子刚出世没多久就送到了司膳房，没有乳娘, 就东一口羊奶西一口米汤喂着, 倒也好好地长到了现在。仿佛不是个闹腾性子, 也就刚到凤阳宫的时候哭了一场, 现在已经睡着了。

瞧，他也是“十皇子”, 必然是上天派来弥补她的丧子之痛的。

皇后本想让人把这个碍眼的皇子措置掉，不知怎的就改了主张。她道：“秋兰, 把十皇子抱到里屋去。”

晚间，长侍送来一张帖子，道：“殿下，这是定远侯府派人送来的拜帖。”

便是再如何清心寡欲，赶上皇后这类搅事的作精，也安静淡泊不起来啊。

天子晓得太后找他多数是为了皇后的事，心中虽非常顺从，但母命难违，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刚好也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谢怀璟问她：“还吃得下吗？”

阿鱼连吃了三个海棠酥，又喝了半杯杏仁露，心对劲足。

内殿摆着一只珐琅彩三足丹炉，太后绕着丹炉转了几圈，看着炉子里的药草残渣，面色冷凝如冰。

阿鱼更惶恐了：“多、多谢殿下。”

***

秦昭仪便说这是皇后的意义。那人笑道：“娘娘放心，万事有太后娘娘担着呢。”

谢怀璟眸色微暗：“客气甚么。”仿佛感觉本身太凶了，语气便又和顺起来，“阿鱼，今后每天都来陪我进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