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花生酥[第1页/共3页]
淑妃出身定国公府,祖上是建国从龙的勋贵,脱手天然豪阔。秦昭仪只是一介小官之女,论银子,如何比得过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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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现在徐贵妃一枝独秀宠冠后宫,但剩下那些妃嫔也还是要过日子的。若逢上了生辰,使些银子让司膳房的人做一顿生辰宴,也是常有的事。
他俄然不美意义拿了。
那些要煎炸炒焖的菜式,都由杨红珍和钱永惠亲身脱手。阿鱼卖力的就是那道最简朴的黑米红豆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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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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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恩殿靠着掖庭,阿鱼便觉得谢怀璟指的是掖庭,觉得他同先前的本身一样,也是吃不饱穿不暖的掖庭小不幸。再想到现在她已经离开了掖庭苦海,人家还在海里扑腾,心下顿时一片怜悯。
阿鱼已趁没人时尝了一块,脆脆的不粘牙,甜滋滋的,却未曾掩了花生味儿,细心吃还能吃到一丁点大的花生仁。阿鱼吃了一块就舍不得吃了,细心收在荷包里,原是筹算今后渐渐吃的。
她磨蹭了半晌,毕竟还是捧着一帕子的花生酥,大义凛然地说了句:“你吃吧。”
因着早晨就是秦昭仪的生辰宴,以是这会儿大师已经紧锣密鼓地筹办起来了。杨姑姑在膳房转了一圈,依着现有的食材拟了票据,冷盘两个——酱汁豆腐、五香剔骨鸡,再加山药樱桃肉、干蒸莲子、翡翠蹄筋、百合炒木耳几道热菜,一条黑鱼拆成鱼身和鱼头,鱼身片成薄片儿做一道葱油黑鱼片,鱼头添上玉米香菇炖汤。另有一锅黑米红豆粥、一盘清油盘丝饼、一份蜜枣南瓜羹。
阿鱼这个品级的宫女,月例银子是按“年”领的,一年只要二两银子。幸亏逢年过节都有犒赏,这两年也攒下了一些梯己。
阿鱼笑了笑,点头答允道:“嗯。”
世人齐刷刷地施礼:“杨姑姑。”
“实在我……”谢怀璟本想道明本身的身份,但他也晓得,现在本身处境宽裕,太子身份早就名存实亡,这个名头不提也罢。
钱永惠便是一脸难色,也不答复春秀,尽管问阿鱼:“阿鱼,上个月淑妃娘娘过生辰,赏了我们多少银钱?”
阿鱼点点头。她把碗筷一一摆好,将灶台清理洁净,最后把厨房打扫了一遍。见诸事都已清算稳妥,就熄了蜡烛,正筹算走,俄然闻声窗棂“吱吖”响了一声。
春秀赶紧点头:“娘娘的生辰恰是本日。”说罢,又把来意说了一遍。
阿鱼埋头笑了笑,低声道:“你管她呢?”
面前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看上去和本身的年事差未几。头发梳得狼藉,衣裳半旧不新,看不出是哪个品阶的宫侍。气度倒是安然,明显是他偷偷翻窗出去恐吓人,他却站得笔挺,神采磊落安静,没有半点惭愧羞恼的模样。
阿鱼笑道:“见你一向打哈欠,我也跟着困了——你还是从速走吧!”
花生酥的个头都很小,不是惯常的长条模样。谢怀璟心知,这些花生酥大略是面前这个小宫娥偷偷摸摸攒下来的。
“我又不饿了。”谢怀璟道,“你留着本身吃吧。”
午后,司膳房一世人刚忙活完,秦昭仪宫里的春秀就过来了。
“姑姑有所不知,先前我在掖庭当差,有个姓吴的老嬷嬷总爱打我解闷儿,她动手又重,有一回我实在捱不住了,就跑出了掖庭,哪晓得吴嬷嬷一起追了出来,举着扫帚打我。可巧昭仪娘娘恰好从那儿颠末,立时喝止了吴嬷嬷,还替我张目,说吴嬷嬷所为都是私刑,已违了宫规。而后吴嬷嬷便收敛了很多,再不往死里打我了。姑姑,昭仪娘娘许是偶然之举,于我而言,倒是拯救的恩典,我一向记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