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葡萄奶酥[第2页/共3页]

——即便这般不遂意，仍记得阿鱼是除夕这一天的生辰，还特地让侍女过来送了礼。阿鱼心底当真欢乐。只是想到徐贵妃失势，燕仪必定要受很多委曲，本身又甚么都帮不了她，阿鱼就欢畅不起来了。

谢怀璟挺记仇的，徐氏失势的时候是如何毒害他的，他一点都没忘。

谢怀璟的声音有些干涩：“不是说燕京的雪景很耐看吗……如何又想回江宁了？”

有一年除夕，淑妃俄然想吃葡萄奶酥，但司膳房的人都去过年了，只剩阿鱼和燕仪两小我。两小我手忙脚乱地找来葡萄干，给淑妃烤了一盘奶酥饼。各自掰了一块尝味道，才发明这一批葡萄干实在太甜了，奶酥本身也是甜的，两个甜味撞在一起便显得过于甜腻了。

没干系，谢怀璟心想。阿鱼只是被傅延之利用了, 她还不懂情投意合的滋味, 也不明白嫁人意味着甚么。

谢怀璟脑中嗡的一响。

阿鱼面带笑意：“我想回江宁。”

宫女道：“倒没有当皇后。”她望了望四周，见没人才悄声道，“太后娘娘不准陛下立她为后，陛下却不忍她在冷宫过年，便退而求其次，封了贵妃，从冷宫接出来了，还是住凤阳宫，就差个封号，旁的都跟端庄皇后没不同。”

恰好淑妃特别不爱甜口。

不过他现在也没工夫理睬这些——废后徐氏的兄长徐自茂又升迁了，朝中的格式模糊有了窜改。

他要让阿鱼感觉，他是一个值得拜托的君子君子。

现下两派还在博弈，临时还没能分出胜负。但这事说到底还是天子的家事，终究成果如何，还要看天子的意义。天子毕竟对徐氏情根深种，那些反对他立后的人都或多或少地遭到了打压，便垂垂有些力不从心了。

安王倒是乖觉恭谨，毫无贰言地接管了天子的安排，在名单上勾了一个普浅显通的秀女。

宗室男儿多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大婚，身份贵重些的，还要同时纳两个贵妾进府。现在的安王已是弱冠之年，仍旧没有结婚——一则，安王身份难堪，实在不是良配，京中的夫人们太太们大多瞧不上他。二则，安王这几年都没声没息的，天子都已经忘了这个堂弟，天然想不起来该给安王指一门婚事了。

定远侯本想请封宗子为世子，如此一来，心又有些偏移了。

但也埋下了祸害——到了先帝那一辈，燕王借招募保护军之名，养了一批私兵，企图谋反篡位。厥后功败垂成，燕王府一众仆人、女眷均被斩杀。

就在此时，一片飞雪飘到了两人面前，仿若一个大雪纷飞的前兆，很快纷繁扬扬的雪花就飘落得到处都是。没一会儿，那红艳艳的梅花上便沾满了晶莹的雪花，却犹有暗香浮动而来。

内里风大，像是要落雪了。阿鱼似是觉着冷，哈了哈手。谢怀璟搁动手中的书，翻出一件厚毛大氅，正要出去，阿鱼便出去了。

便着人把宫中那些落第的、本来要遣返还家的秀女挑出来，拟了份名单给安王送去，让他本身选一个可心的王妃。原也是美意，但多少有些摧辱的意味——谋反罪臣以后，连选老婆都要从朕挑剩的秀女里选。

阿鱼冲他笑了一笑。谢怀璟不动声色地弯起嘴角，随口问她：“明天是你的生辰，可有甚么想要的东西？”

她说到一半又不说了。谢怀璟诘问道：“想要甚么？”

彼时燕王膝下另有一个不满周岁的男婴，本来也是要正法的，只是先太皇太后——当明天子的皇祖母慈悲怜悯，说“冲弱何辜”，这孩子的性命才得以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