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壹零柒』往梦依稀（上）[第1页/共4页]

“这事儿宫里风传是因为太子把坤宁宫的燕子巢去掉，那燕巢是皇后娘娘派来保佑的，一顶帽子就给扣在了太子爷的头上。主子们见风波畴昔，就把盒子搁在了直殿监值夜的床榻缝里，这么多年早都忘脑后了，若非太子爷鞠问起来，怕是还记不起转头去找。皇上问主子们如何晓得的这些，那是主子当时正在给戚公公和运送贡品的宛寺人泡茶，宛寺人因为这桩事儿，从一个跑差寺人升了惜薪司的肥差。当年那贡品一起经的谁手，这都是有册卷可查的，盒底下也戳有哪年哪月哪宫的印子，主子做不得谎。”

楚昂想起最后与皇后的那段恩爱与共，面色冷肃得可骇。俯看了一眼惜薪司宛翼田，宛翼田吓得颤颤颤抖抖，楚昂问他：“朕的皇后，用的多么？”

嗓音虽低，可龙颜却威冷得不容直视。

“……元嫔毁容他杀，中宫皇后与皇上闹开冷脸，皇上往下盛宠周丽嫔三年, 这是后话。只说皇五子病逝那当口，当时主子进宫也有半年多了，被派在东一长街龙光门到永祥门一段打扫，整日拿着竹帚‘唏唰唏唰’，时而还得出来给桂盛揉腿捏背擦桌子煮茶。这么着有一天就传闻戚公公要见我兄弟俩了，先头主子两腿还严峻到颤抖，可戚公公出乎料想地平和，给了主子们两个小瓷瓶，叫往桂盛提的水壶里每天倒两滴，说事儿办好了，此后便是他的干儿子。主子们当时虽才六岁，可眼瓜子是不瞎的，桂盛每天从李嬷嬷灶房提去的水壶，那是给皇后娘娘泡茶用的，可为了活命也得照做。但李嬷嬷办事邃密，嫌桂盛服侍差事太怠慢，没隔多少天就改亲身送茶送水了，主子们这桩事儿就没办成。比及厥后皇上与皇后和缓，戚公公又在边疆进贡的胭脂和颜料上作了猫腻，只当时娘娘还在与皇上置气，先时搁着不睬睬，厥后也不见常用，阴差阳错这就又度过了一劫。”

他语气悠慢，尾音紧咬。笔挺的身躯背对而立，那棱角清楚的俊颜是叫人陌生的，已经找不见前二三年的低霾与哑忍了。

“咻——”楚邹蓦地弹开剑鞘，寒光锋利的剑锋直指戚世忠脖子心：“心中无愧，又有何惧？戚公公既笃定是胡编乱造，多听几句也变不得真。至于有没有根据，那些都是后话。”

戚世忠便有满腔愠火，现在也无能为力，一双老鹰眼不由瞪向江锦秀。这个奸毒之妇，已经不是第一次算计反攻了，当初弄死万禧，后自爆淑女身份，另有此次的囚禁袁明袁白，清楚就是留着一手对于本身。但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谁。

几个东厂番子体味，撩开黑缎披风便欲走上来。袁明袁白面色一惨，正要挪着膝盖往楚邹跟前躲。

楚邹挥手叫人把他三个拉下去，接过话茬答：“用的未几。父皇送给母后的，母先人前不予置理，可都是摆在她最上心省慎的位置。”

一排黑衣飞碟帽的羽林卫敏捷在四围一挡，将东厂的几个团团包抄住。

锦秀被他睇得发悚，赶紧作出一脸委曲，靠近天子道：“皇上圣明……莫说臣妾彼时一届宫女，一门不得出二门不敢迈，底子与戚公公搭不成一句话。便是以贵妃娘娘的治动手腕，在宫里也是严苛得着名，臣妾若大胆包天做出那等子事，又岂能有命儿活到本日？……私学小寺人技艺是真，那是臣妾看皇上日夜思念皇后，而内心眼里的疼惜皇上。这些年臣妾得蒙皇上看重，一向服膺自个身份，无敢超越，可宫里头风言风语的诽谤与妒忌向来没有断过，望皇上与小九爷明断，莫叫小人如许诽谤臣妾，臣妾内心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