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娘[第2页/共3页]

娘和二嫂抬杠时，娘说两句就不吭声了，我说，“你不是有理吗！你和她吵呀！”。娘说“我一吵架就浑身颤抖！话说不出来！”。“为甚么呢？”“我年青时，让你老奶奶气的！没气死，但现在不能活力了！”

先说说我娘。我娘整天忙，很少偶然候和我说话，和我说话时，也是让我帮忙干活，“青，喂鸡去”，“青，烧锅去”。。。。。我说“能不能让我干一样或两样活？干不完的活！”。娘说“活哪无能完！活，活的，活着就得干活！”。我无语。娘也有和我说话的时候，就是娘做鞋或补衣服时。娘做鞋，我偎依在中间看着，偶然我也禁不住帮着拉鞋根柢，当然，拉得凹凸不平！这时，娘就给我讲她的故事。从我记事起，娘就没伶仃看着我，看着我时都在干活，纺花时我坐在她怀里，听着棉车子嗡嗡地响，娘抽出长长的棉线，抽不完的棉线。娘一手摇着棉车，一手抽着棉线，棉线均匀颀长。娘去做饭或忙别的事，我就纺花，但棉定子秃噜响着，抽出的棉线特粗，底子不能叫棉线；偶然抽出的棉线又特别细，老是断！我很佩服我娘！夏季，早晨，吃过晚餐，清算好碗筷，喂好牲口，娘就坐在棉车前纺花，中间的灯光很小，像黄豆粒一样大！我娘为了省柴油，能瞥见一点就行！我娘说，我大姨纺花底子不消点灯！大姨的婆婆纺花也不消点灯！棉车旁放一有火花的箐杆，棉线上到定子上时，穗子转动带风，箐杆就亮一下！真短长！大姨和大姨的婆婆纺花织布，买棉花纺花织布，织布到集上卖钱，卖了钱再买棉花。。。。。。赚的钱买了二亩地！当然，大姨婆婆的婆婆也纺花！土改时，出产队把大姨家的地充公了，牛也牵走了，大姨婆婆气死了！

我娘姐妹三个，我娘第二！我问娘，为甚么我没娘舅呢？娘说，姥姥也有过男孩，但男孩都长不大，长到一两岁时，非常敬爱，胖乎乎的！但都死了，活不长！我姥姥把眼睛都快哭瞎了！姥爷在另一个村庄帮地主种地，姥姥整天哭，哭得糊里胡涂，家里靠大姨照顾！娘小时候，姥姥给娘裹脚，当时六七岁，娘说，裹脚很疼，火辣辣地疼！姥姥白日给娘裹脚，夜里娘就本身偷偷拆开，太疼了！姥姥骂娘“出嫁三天，人家把死尸抬返来，我都不怪人家！”！不裹脚，对女人来讲，是很丑的事！大脚找婆家很难找，找不到好婆家！但娘裹脚第二年，当局就要求放脚了！娘不裹脚，但姥姥还是让娘裹，姥姥不信会真的放脚！有些家庭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