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第1页/共3页]

洞窟四个角点着四支明晃晃的蜡烛，昏黄的黄光一圈圈的晕染着洞窟的四壁。正中心有一块大青石，石上坐着一人，一身素白，背对着洞口盘膝而坐。

那青年低声道：“是啊，真令人恋慕。”目光中钦羡之色几近没法粉饰，幸亏江升平背对着他，并没瞥见半点。

手中的梳子一停，师兄的声音更加寡淡，道：“何出此言？”

山崖前，那青年愣住脚步，瞻仰好久，方悄悄叹出一口气。

秀拔的峰峦之间，一道青石台阶蜿蜒而上，斜入云霭深处。

升平笑道：“我那四柱炼心阵炼的是本心，一旦心中有他念，就会瞥见内心深处最惊骇的场景。我刚才看师兄仿佛有一刹时陷下去了。我很猎奇，刚才您在阵中瞥见甚么了？”

一丝担忧爬上了青年的眉梢，他早已不畏寒暑，在思过崖中不时残虐的罡风也伤他不得，他只是担忧在崖上思过的那人。

江升平伸手拽了拽衣衿，道：“您说这个？洗坏了。”

那青年本来伸展的眉头皱了起来，再次叫道：“升平？”

在青灰的崖壁上，半腰上一孔山洞垂垂清楚。

就见洞口的山石上，一个白衣少年单腿盘坐，一手支在膝上托着下颚，看边幅恰是方才到底的少年形象，只是现在他满面的笑容，如春日之阳，暖意融融，能化冰雪。

红烛回声而断，四周的风景如幕布一样撕落，暖和的光芒如潮流般退去，暴露暖色以外的青灰色山石。倒在地上的人形消逝，只留下一块光秃秃的大石。

一片冰冷。

升平抱着双膝，道：“师兄，我错了。”

那青年悄悄的梳着头，手中的行动安稳如恒，就听师弟俄然道：“师兄，你也有执念吧？”

蓦地，冷峻之色爬上眉梢，青年两指一并，甩袖挥出，一道指风快速飞过，射向角落一支红烛。

那青年没有答复，只是道：“头发也梳一下，披头披发的实在不成体统。坐下，我替你梳。”说着坐在青石上，江升平顺势坐在他脚边。

青年到了树下，脚步一顿，紧接着毫不踌躇地往树墙当中走去，身形不断，穿墙而入。

江升平起家道：“多谢师兄。”

那青年愤而转头，因为气恼而引发的红潮已经过双颊伸展到耳根，两道剑眉也轩了起来，道：“江升平，你混账。”

那青年道：“甚么？”

江升平道：“师兄保重。”

江升平笑道：“又没人瞥见，补他何为？倒是师兄，恩师不是说过，一年以内不准人来看望么？师兄如何来了？”

气味在空中化作白烟，袅袅四散。

那青年捡起被本身砍落的红烛，公然见上面都是密刻的符箓，被斩断以后还是光彩模糊，如水银颠簸，没好气的道：“四柱炼心阵，你倒是玩得挺高兴。思过崖上还不温馨，师父这番苦心，看来是白搭了。”

那青年点头道：“料也无妨。你忘了钧天大幕了么？”

“可爱，师兄到底在幻景里瞥见甚么了？幸亏乎啊。今晚要睡不着觉了。”

面前风景蓦地一变，苍翠碧绿的山林消逝一空，只剩下满眼灰突突的嶙峋山石。

那青年道：“你若怕了，出去就乖一点，听师父的话，别再来个二进宫。”拍了拍他，道，“我走了。思过崖上不准通报东西，我也不给你留甚么了。幸亏见你修为又有精进，我也喜好。大道艰巨，不成有一日荒废。勉之。”

江升平承诺了，将衣服穿上，这件衣服也是素色，却非纯白，反而微微泛蓝，近乎月白。他一面穿好，一面笑道：“奇特，师兄为甚么随身带换洗的衣服？您要去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