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太子尚小（25）[第2页/共3页]

苏抚一看，只见苏衍正被两个夷胡人紧紧架着，转动不得。

“徒弟――”

裴渊淡淡望向苏衍，直截了本地坦白，“我已经没有了知己。”

荀欢见这个老头的眼窝里都快溢出眼泪，她有些心疼了，赶紧抬手，“爱卿快起来，你说，要朕做甚么？”

“不准你这个蛮人嘲笑我爹！”苏衍冲动起来，却还是被按得死死的。他脸上沾了很多血迹，痒痒疼疼的，也擦不得。

过了好久，苏抚才低声道，“老臣恳请陛下做主。”

是啊，天家无情，屠害忠良，他如何就鬼迷心窍自作多情地信赖秦翊会助他呢？

苏抚固然肥胖，也上了年纪，但毕竟是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将，又有一把短刀在手，他等闲地就节制住了裴渊。

日思夜想的人就立在本身面前，荀欢反倒局促了，她想等着裴渊先开口，裴渊却沉默不语。

见裴渊默言很久，荀欢约莫肯定了心中猜想，裴渊的确是记恨起她的错误了。

但是苏抚还是踌躇了一下，没有当即放开。

苏抚在傍晚时候收到了裴渊的口信，让他单独到裴府见面。他换了一身洁净的官服，依裴渊的要求，单独去了裴府。不过，与此同时，他也依小天子的安排，派人到宫中送信去了。

统统的烛灯都已撤下，府内乌黑一片，苏抚跟着裴渊，来到了一处焦黑变形的房舍跟前。

裴渊终究嘲笑，“大人也记得你说过的话？可惜为时晚矣。我就是要你掌兵出征，屡战屡败，我要看看，究竟是你做得对，还是家父做的对！”

当日午后，荀欢思前想后，还是将裴渊诏进宫中。

“甚么？”荀欢惊震不已，不由得腾然起家，在苏抚面前踱来踱去，“你说裴渊绑了苏衍？”

“够了！”苏抚大喊一声，颤抖的身子摇摇欲坠，“是老身错了！老身不该说出那样的话，裴疏和裴济都没有错，错在先皇，他不该毒害忠良！”

“陛下，你不该来的――”裴渊后退了一步，捂住心口，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痛。

五年的光阴里，他教秦翊如何做人，如何为君，圣贤之书读了一遍又一遍。到头来，倒是他最早突破了做人做臣的底线。

苏抚见小天子公然搬救兵来了，一时感念，重重跪了下来。

当晚，弦月如钩，一丝丝黑云于天幕游走，衬得这个夜格外阴沉。

给小天子请了安，苏抚跪了好久都不肯说话，他经常环顾，想确认裴渊确切是走远了。

……

“太尉大人别急，令公子没有事，他就在裴府中。”裴渊甩了甩手上的火纸，丢在地上。

擎坚膀大腰圆，看到面前朽迈孱羸的苏抚，不由指着苏抚大笑出来，“这就是你们东秦国的太尉大人？一把骨头？”

在世人没有发觉中，荀欢已经带了很多保护，将这个房间团团围住。裴渊的一番话，她也清清楚楚地闻声了。

“你――”苏衍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件事他只是听裴涯传话，裴渊从未提起，却没想到小天子心中也如明镜。他能说甚么呢，莫非要奉告秦翊，就是因为你擅闯藏书阁，才惹来秦徽痛下杀手，害死了裴涯？但是，即便没有当时太子的那场不测之祸，他和裴涯就能逃过秦徽的魔掌了么？天家想杀人，名正言顺也好，暗中刺杀也罢，哪一条路能是活路？

末端，她只好让步，“徒弟，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考虑了好久，荀欢才大胆问道，“裴渊，你是怪朕当时候没有听你的话，擅闯了藏书阁，轰动了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