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自选[第1页/共4页]
郁欠欠说:“说到做到?”
凌夕说:“我,我……”
重天阙没踌躇,持续点头。
言罢,手一抬,金玉宝珠滴溜溜飞到他掌中,被他往上一托,便升至半空,如星斗般披发着灼灼光芒。
白云入口,刹时化作披发着奇香的液体,诱得酒帝君喉头转动,恨不能不要细品,直接囫囵吞下去,从速让酒液入肚了才好。
最后,他道:“那么现在,开端吧。”
他正待问出一样的一句话来,倒是陡的发觉到甚么,眼里都闪现出较着的高兴。
然那座假泥丸宫里,储存着须尽欢的是玉做的酒壶,凌夜又没能找到金樽,便只得以玉盏代替。幸亏想让金玉宝珠认主,只消喝须尽欢便可,用甚么器皿是无所谓的,不然她就算找不到金樽,也定要找个金子做的东西来代替。
这便隔空对凌夜喊道:“金玉宝珠在此。女人不来尝尝吗?”
又贤人言,逝者如此夫,不舍日夜。
须尽欢此酒,端方极多,最好当举金樽来饮,乃为最好的喝酒之道。
彼时凌夜还没想到那宝贝会是甚么,现在见到酒帝君,再那句“有酒乎”,她总算晓得金樽是靠甚么赢过金合座了。
凌夕道:“不如我来抱他,你也好去夺金玉宝珠。”
金色的云朵慢悠悠地飘到酒帝君面前,不及多余行动,已是惹得他神情一动,旋即细心嗅闻,整张脸都要埋进云里而不自知。
连味道都没变。
凌夜“嗯嗯”应道:“你终究发明了。”
凌夜悄悄望着她。
这个时候,凌夕才从凌夜竟然真的会救她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小声道:“你不要金玉宝珠了?”
而酒帝君好似没看到他们这些人的动静普通,兀自处在回想中,再叹:“南华真人曾言,‘人生六合之间,若白驹之过隙,俄然罢了。’当初还不觉,现在再看,真人不愧是真人,说得公然在情在理。”
眼一闭一睁,白云苍狗,沧海桑田,紫府危矣。不知多少光阴畴昔,那些曾名看重史的大师早化作一抔黄土,独他这抹神识还苟延残喘地存在于世,观这六合之变,观这工夫消磨,惟怆然也。
他目光从诸人脸上挨个看畴昔,最后在凌夜身上停驻几息,又转回到离他比来的江晚楼身上,渐渐说道:“本君鄙人,曾任金玉宝珠之主。这宝珠天生神性,喜随人,本君是个好酒之人,宝珠就也随本君好酒。诸位谁有酒,谁饮了酒,谁能得宝珠爱好,谁能任宝珠新主,端看宝珠自选。”
“没事。就算被他拿到手,我也还是能拿返来。”
但凌夜还是不觉得意。
同时神采也渐渐发白,显见是被凌夜说中了。
最后江晚楼沉吟半晌,毕竟还是把盛着白云酒的玉瓶取出。
却听江晚楼再道:“你真的不先尝尝?”他说,“你若不试,恐怕前面都没有机遇了。”
白云酒虽不敷一盏,但全刮出来,约莫还是够个杯底的。
连脑袋瓜儿也受限,的确要命。
旁若无人地慨叹结束后,酒帝君也没等世人作何回应,只独自话音一转,提及了金玉宝珠。
凌夜说:“说到做到。”
恰是因为他们采纳了硬性手腕,并未去细看那座“泥丸宫”里的东西,便也无从得知那座宫殿里存放的都是甚么,更别提有没有酒,有的话,又是甚么酒。
但是直到最后,一点点地把酒咽下去了,酒帝君也还是没能尝出这酒到底是个甚么味道。
凌夜闻言不答,只抱着郁欠欠,再领着凌夕和沈千远今后退了些许。
手在瓶口悄悄一扇,可谓绝妙的酒香被风带走,斯须化成一朵纤薄透明的白云,随风飞舞间,看起来好像真云。金玉宝珠的光芒映照在其上,顷刻绽放层层光辉,好似晨光时分的朝霞,看起来实在瑰美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