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杀人意[第1页/共3页]
她于药性、毒理的成就已至化境。
轻抖手臂,将铁索垂在木凳上,一张上好的木凳便当即化做灰烬,消逝在半空中。
这声音分外熟谙,又见此人背影懒惰,形骇肮脏,便已知是谁在此了。
尘寰的迷药,翻不倒阳间的鬼使,如果这包粉沫真的是解药,黑无常也大可不必服下。
此人擦了擦下巴上的口水,又将感染在手掌上的口水抹在头发上,醉语连连:“罢了,罢了,诗仙既然已不堪酒力,愚兄也不再强求,你先走一步便是了。”
“是、是、是。”白无常连声点头:“有茶代酒,须当一饮而就。”
顿了一下,又笑问煮茶爷爷:“对吗?”
局面已对峙不下,难以清算。
不屑的冷哼一声,放下茶碗。
黑无常缓缓起家,垂下缠在小臂上的铁索,盯着煮茶爷爷:“我岂是你想请就请,想送就送的客?”
端起了茶碗,搓了搓额头,叹说:“无酒有茶,也了胜于无,起码能一解口干舌噪。”
互问如出一辙,让黑无常倒吸寒气,莫非这包药粉竟然是孟婆所调制的?
红如鲜血的色彩已消逝在了茶水里,无处可寻。
虽说孟婆在丰都只是个连司职都没有的角色,但三界中却那个也不敢小觑了她。
这类人,岂能再留着为祸阳间?
单手抚着额头,以肘支着桌面,看了看本身在茶案上留下的一滩口水,苦笑自问:“咦?方才明显与李太白喝酒对句,如何才一眨眼的工夫就换了处所了呢?”
老夫逐客,白无常却面带忧色:“甚好,甚好。”
寻名誉去,这几声醉语,是一向伏案大睡的茶客所出。
大敌逼势,煮茶爷爷也不镇静,立眉反喝:“如何?讲打吗?”
他抻了抻懒腰,转过身来,现出一张风采翩翩却又迷醉半醒的脸。
说到这里,兰衫小女人撇嘴感喟,指了指黑无常的头顶,又说:“你头上没有黑气,没有金光,没有白光,哪个能看出来你不是凡人?我爷爷一时不察,只是把你当作凡人来救,莫非我爷爷想救人,也该死吗?”
黑无常看着粉沫,煮茶爷爷看着黑无常。
冲好水,将茶碗推回黑无常。
杀心暗起,煮茶爷爷却仿佛浑然不知,看着用心作相的白无常,提起水壶悄悄一挥,自壶嘴里射出一道水箭,毁灭了他袍子上的烈火。
但阳间的毒药,也弄不死丰都的无常,如果这包粉沫真的是毒药,服下去也无妨。
黑无常不喜多言,既然已动杀念,又怎会等闲收回。
兰衫小女人对黑无常调皮眨了眨眼,吐了吐舌头,笑说:“你此人真坏,我爷爷方才是美意,是想去除你中的迷药,如果你是凡人,用了方才的药粉,那便是解药,但如果你不是凡人,用了方才的药粉那才便是毒药。”
嘴角微扬,笑意阴冷:“嘴中救人,却暗自落毒,如此卑鄙的行动,须不能放纵。”
我不过是看到了你们爷、孙俩摆茶劫财,你竟然就要置我于死地,用心未免过分暴虐!
老着声音问:“丰都的孟婆,是你甚么人?”
越是鲜艳的,越是要命的,常走江湖的人,都明白这个事理。
自怀里摸出白羽扇,勤奋的为黑无常煽风,催促说:“小哥如果歇够了,我们一同上路可好?”
“如何?”白无常细心端量一下碗中茶汤,只见茶水清澈,没有半分不当之处,再笑问煮茶爷爷:“莫非这碗茶格外贵重?是撒了金粉的?”
看了看黑无常,只见他面色如旧,沉声不语,只做听客,也不道破白无常的身份。
黑无常即使傲岸,却也是非清楚,他不能对兰衫小女人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