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1页/共4页]
刺史府里已筹办安妥,赵进镰与何氏就等着高朋登门了。
未几时,内里车马辘辘,佳耦二人自厅内出来,就见长孙家兄妹由管家引着路,风韵翩翩地入府而来。
男人矗立的身影自门外走入,随即脚步一停。
广源放了心。他以往在山家时就看出来了,夫人固然看起来一身高傲矜贵,但从没有过蛮不讲理,只要不惹到她,万事都好筹议。
她借着饮茶看了一下,没有见到那男人踪迹。
山宗的声音懒洋洋的:“昨夜京中有犯人送到,连夜叩城,我直忙到现在,半路还被你的人拦住请了来。”
山宗手指摩挲了下酒盏,没有动。
那是她跟那男人的事。总见他低头耷耳地躲避,才叫她不舒坦,像是总在提示她和离的过程。
她想了想,冲哥哥点了个头。
她走到廊下,又见广源守在一扇院门外。
何氏总觉很多亏长孙信暖和好说话,这场宴才算稳下来。借着酒过三巡,闲谈正浓,她谈笑道:“侍郎真是谦谦君子,若我家中有个适龄姊妹,定要抢着许给你攀个亲戚,可惜没阿谁福分了。”
扯下护腰时,他又想起了山里的景象,本身也感觉不该。
赵进镰这才放开谈笑,比先前轻松了很多:“崇君,你来迟了,得敬长孙侍郎一杯。”
大抵是被她言语弄的,她迩来很不对。
她身上穿戴高腰襦裙,人还倾着,山宗垂眼就看到她乌黑的脖颈,离得近,身上淡淡的暗香往他鼻尖钻。
广源踌躇了一下才说:“是。”
长孙信干咳一声,便承诺了:“刺史客气了。”
神容倾着身,手还伸着,手指看着更像是要从领口探入他衣衿。
外人那里晓得这个。
“算了,不描了。”她干脆搁了笔。
“这还劳你操心不成?”她冷酷地丢下一句,起家就走。
神容听得清楚,头没回,脚下也没停:“没你就没那和离书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跟你有何干系?你家郎君都晓得一人承担。”
他笑着笑着,俄然指一下天说:“劝你们早点走,早晨山里不承平。”
胡十一和张威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因着赵国公来信,赵进镰分外经心,特地慰劳了一番不说,还一起与二人同业至官舍。
赵进镰松口气,仿佛看到了化兵戈为财宝的曙光,和颜悦色地笑着告别。
何氏见将近冷场无话了,便朝丈夫递眼色:“我们先行开宴也无妨,山使不会在乎的,他必然也不想怠慢高朋。”
“不是叫你本日要来,如何弄到现在?”
她说:“那你本日跟着我,或许能多见他几眼。”
“不过你也别欢畅的太早,”神容又说:“指不定你明天底子见不着他。”
赵进镰只顾着盯他,转头看到神容刚放下酒盏才不测:“女郎利落。”
长孙信冒充摆手:“不必,那如何担得起。”
何氏很快便看向了神容:“看来女郎也还没许婚了,那我真恨不得家中也有个适龄兄弟了呢。”说完本身先笑起来。
一抬眼,与他视野撞个正着。
神容走出内院,迎头赶上广源,他和以往一样,恭谨地退避到一旁让路。
白日在山里迟误了好久,导致他忙到现在才返来。
他身上胡衣腰身紧束,利落划一,半边领口却就随便敞着。
“谁还记得,我早忘了。”
兵卒进门,将一份奏报放在案头,又退了出去。
每次见到山宗他都一幅八百年没见过的模样,神容早就发明了。
广源没拦。
都说河朔之地粗暴豪放,天然没长安那般讲究。不过她也不介怀,来幽州本也不是来纳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