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九十七章[第1页/共4页]
“见太长公主。”霍家高低躬身施礼。
泪光盈盈,不为热诚,不为痛觉,只为重获重生的戴德。
晏晏?多久没人唤过她的奶名了?谁?是性子爽快的大表哥?是温文尔雅的二表哥?
乍然见到一清秀的瓜子脸,宋鸣珂欣喜若狂――和亲步队到达边疆,贴身宫女剪兰假扮她留在驿馆,好让她脱身……事发后,本觉得保不住这丫头……
“这粗衣配不上都城三大美人之首,不如剥了……”他收好令牌,猛地猱身扑来!
脚下粉绫鞋渗血,每踏一步, 疼痛都会提示她――只要尽力往前,才对得起为她流血捐躯的宫女和侍卫。
“回公主,霍家两位公子在送客……”身畔之人温声答道。
估计不到半柱香,她先磕假山、醒后撞倒屏风、再把本身撂在地上的“英勇三连碰”将传遍全部定远侯府。
宋鸣珂坐起家,惊奇不定,大口喘气,瞥见妆台镜面映照出一张稚气的容颜。
她曾痛恨彼苍,这一刻莫名感激――起码她并非孤傲死去,而是殒在亲人暖和度量以内。
最后,统统人认定,太子死因是不测出错落水。
屋表里仆侍一拥而上,搀扶安抚。她挤开数人,连声呼唤:“别拦着!”
她堕入疑虑,浑然未觉残虐暴风扬起衣裙,彰显窈窕身姿;更没认识到,即便风霜满脸,青丝混乱,沙土沾衣,她的独绝容姿和高华气度却未减半分。
偏生她未曾适应小短腿,再度被门槛拌了一下,肩头重重砸向门板,继而轰然倒地。
“哥哥呢?”宋鸣珂一掀锦衾,下榻穿鞋,忽觉头晕目炫。
两名宫女互望一眼,奇道:“公主睡胡涂了吧?康佑十七年玄月十八啊!此为定远侯府大蜜斯的寝居。”
梦里,她死在萧瑟边疆,每一寸疼痛均置她于烈焰,未免太实在了吧?
她按捺嗓音的颤栗:“目下何年何月何日?这是那边?”
莫非……此为窜改运气的机遇?
宋鸣珂心底如塞外寒秋般一片冰冷――二皇兄公然不放过她!
莫非……她做了个庞大之极的梦?
再看身上桃红丝绸上襦,领口绣满彩蝶。
“抱愧,我……来晚了!”
无边暗中与喧闹中,猝然的铿锵金属撞击声,惊得宋鸣珂心惊肉跳。
宋鸣珂亲眼目睹缝菊死死拖住反对的追兵,被对方连砍数刀……她泪眼婆娑,抬手拉住跟前的小宫女,暖的,不是鬼。
“长公主走错道了?”山坳处蓦地传来一阴恻恻的沉嗓。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度感受周身骨骼剧痛,如烧如锉,耳边缭绕通透澄明的男嗓。
“晏晏!撑住!”
“那么凶干吗!”另一女子小声嘟囔。
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一魁伟黑影, 如鬼如魅, 蒙着半张脸,双眼如鹰隼锋利, 似毒蛇阴冷, 森然端量她。
朋友告别后,霍浩倡袍服飞扬,双目炯然直视宗子。
亭外候着一众仆侍,而亭内那身量纤细的小少年,漂亮端倪与她八分类似,外加两分豪气,恰是她的孪生兄长宋显琛。
她跑出数里,气喘吁吁, 仍趔趔趄趄北行。
她未及细想,拔下银簪子,猛力刺在其手背伤疤上!
霍浩倡听她絮干脆叨,笑道:“夫人!再磨蹭,旁人倒要笑话我们故意迟延了!”
她恼得撇下他,溜到花圃玩耍,后不慎磕到脑门,羞于见人,干脆躲表姐屋里睡了一觉,傍晚时被“太子溺水身亡”的凶信闹醒。
五年后,宋鸣珂从母亲族亲李太医口中得知,兄长死时喉咙肿胀,腹内无水,血液含毒,应是被悄无声气下了毒,诱至偏僻角落,推入湖中,毒性攻心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