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八十章[第1页/共4页]
“见太长公主。”霍家高低躬身施礼。
他几次回顾, 却不知期许的是甚么。
她悔怨莫及,为何不以实在身份,和最心疼她的父亲道别?
霍睿言不自发攥紧缰绳,心猛地一抽:她……来了?
这天,大雪似已下了个洁净,碧空如练,暖阳高照。
自腊月初遇袭后,大理寺、京兆衙门明察暗访了一月不足,终无所获。
比起直接命令,她甘愿尊敬他的志愿,才邀他伶仃聊几句。
大殿火线,新君大裘冠冕,手执玉圭,悲容不减,徐行行出,端坐于龙椅之上,受殿表里文武官员叩拜。
出了城门, 因春寒料峭, 霍浩倡请同僚不必远送。两边相互谦逊,依依惜别, 笑谈壮怀狠恶旧事。
大表哥当然首要,二表哥更不成缺。
自遇刺那夜与她共骑一马,霍睿言始终未能正式见上她一面,一是不忍,二是不敢,三是不舍。
“宣。”
宫中传言,自先帝崩逝后,思父心切的长公主恶疾减轻,咳嗽得短长,导致嗓音沙哑难言。
“好孩子……”天子抬手,宋显琛踌躇了极短一刹时,轻握他的手。
“陛下——”
宋鸣珂捉摸不透他的心机,劝道:“我知你志存高远,但若不急着北上,不如……先留下来,待局势稳定,你们哥儿俩轮着去,不知你意下如何?”
红色骏顿时, 霍睿言身穿竹叶暗纹青袍, 外披浅灰色素缎大氅, 少年如玉, 难掩日趋彰显的宽肩窄腰。
霍睿言与宋显琛熟悉多年,知其夷易近人,但傲气犹存,肯以女子打扮前来送他们,可见极重此交谊。
霍浩倡与夫人齐声道:“不敢当不敢当,今时分歧昔日……”
相谈近半柱香,眼看告别期近,宋鸣珂檀唇微抿,水眸轻抬,目光看似不经意投落在他身上。
霍锐承慎重下拜,以额触手,伏地不起。
宋鸣珂站定脚步,他随之立足,清澄目光交汇,她粉唇轻启。
山陵崩的动静昭告天下,举国尽哀,吏人三日释服,禁文娱、嫁娶百日。
想多看几眼他那慈爱与严苛并重的龙颜,终归因泪水横流,不敢与之对视。
天子眼神迷离,喃喃道:“晏晏……好久没来看你爹爹了。”
霍家长女霍瑞庭肃立一侧,青色罗裙委地,明艳容颜少了平常的意气风发,沉默未语。
霍睿言忐忑中稠浊纠结,他不谨慎获咎她了?或是……窃听她抽泣之事,被发明了?
“为何……不见晏晏?”天子两颊凸起,大口喘着气,勉为其难发问。
知女莫若父,天子瞳人缓转,视野落在宋鸣珂眼泪涟涟的玉容上。
“爹爹,统统交给孩儿。”
丧钟敲响,人影憧憧,奔进奔出,门外堆叠的积雪越来越厚,仿佛但愿残骸。
直到方才远远见那毛色油亮的红色骏马,那夜被霍睿言圈在马背上的赧然翻涌复至,滋长久别相逢的高兴,又勾出即将分离的愁思。
他刚命令起行,忽有一人骑快马奔驰而来,“侯爷稍等!长公主驾到!”
“蓟关需求你,表姨父需求你,可目下最需求你的人,是我。”
她服饰简练大气,薄施脂粉,容色清丽,婉约眉眼中透着愁绪。
“呜……”宋鸣珂无语凝噎。
“你……你们……”他定定谛视她,从震悚到恍然大悟,逐步化作欣喜与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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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兄妹自幼受你们心疼,和表姐、表哥们亲如手足,拜别之际,既无外人,何必讲究太多?”
天子浑浊目光突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