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第1页/共2页]

“就是！传闻，连皇宫除夕宴会亦无酒无肉，未闻一声丝竹之音！戋戋一公府世子，竟公开悖逆违制？还大行淫|乱之事？”

这一日，霍睿言拜访朋友后回府，只带一名亲随，牵了骏马穿越于人群中。

夜静无声，令人备受煎熬，直至余桐前来通报――李太医殿外候命。

宋显琛静听三人说话，悲色、失落、苍茫皆淡淡的，似已将存亡置之度外。

“其心可诛！”

“淫|乱？快说来听听！”

“李太医！到底如何一回事？快说！”太后率先开口。

本来，开朝复议后，新君加封霍浩倡为定北都督，赐了很多恩赏之物。

这大抵是她不露陈迹的小小体贴吧？

万里国土、铁血疆场，那是儿时紧紧扎根于心的梦。

触抚羊脂玉小镯，此物曾在她纤细皓腕上逗留数载，却因此次雪灾，展转到了他手上，将代替她，陪他熬过塞外艰苦。

李太医迟疑片刻：“……您见了那人，也许能想出得当来由。”

出了这桩事，父亲恐长姐在京受人滋扰，干脆带她同去蓟关。

夜色浓稠，慈福宫中猝然一声痛斥，突破绵长喧闹。

“好一个哀思难忍、积郁成疾！”

一窗之隔的殿外，融雪如珠玉般坠了一地，恰如离人泪。

宋鸣珂叹了口气：“李太医，你让我重用新人？岂不惹思疑？”

“表舅公”三字，惊得李太医周身一颤。

宋鸣珂亲手将他扶起，欲说还休，终究抿唇未语，扭头转向窗外。

次年，正式改年号为永熙，宣布迈向新的开端。

城中食店香味缭绕，书画坊、医馆、药铺、酒行、金饰铺子等杂列，最熟谙不过的都城平常，对于北行前夕的霍二公子而言，多看一眼，是一眼。

“至于宫中与北山寺庙的平常诊视，老臣保举一名医术高深的年青人。他明面上是被选入翰林医官院的优良门生，实则为老臣私底下调|教多年的弟子，陛下无妨……”

“退得好！真没想到！那唐世子竟干出此等悖礼之举！”

“不就是过年时，在府中私设席饮，借醉强要了一名歌姬么？霍侯爷证明传闻后，勃然大怒，当即与唐家退婚，还告了回御状！”

不料那医官禀告，目下李太医待罪，翰林医官院将重新提拔太医，为新君保养龙体。

“老臣明白，但若无资格深厚者顶罪，半数太医将被换掉，连累太广……同僚数十载，老臣于心不忍！

遵循宋鸣珂对霍家的熟谙程度，自是能预估，与茶相干诸物，只会归二表哥。

解缆北上前一晚，定远侯府出奇温馨。

如此一来，撤除筹办插手武举的兄长，霍家算得上举家尽迁。

仍作女子打扮的宋显琛，则垂下眉眼，抬手重拍太后的背，无声安抚。

仿佛……这是场无关紧急的道别，就连李太医临别朝他行大礼，他也不过略一点头。

“霍侯爷离京期近，原定腊月末出嫁的长女，却直接退了婚！”

当时赵太妃的专属医官，以极快速率赶来，诊视后，鉴定她为先帝驾崩而日夜哀号，伤了肝肾，又因爱子不日离京而深觉惶恐，导致急病突发，建议定王多作伴随。

街头巷尾的气愤激昂，使得霍睿言百感交集，犹自记起当初宋鸣珂的一句提示――表姐的未婚夫……可靠吗？

“谁允准？朕承诺了？立马召李太医入宫！”

言下之意，若新君执意要宋显扬尽早就蕃，便是对太妃的凌迟。

月华如雾笼了都城春夜，融进深深天井，漫上他浅素衣衿。

“这下唐公爷被降职，不成器的儿子也被剥夺了世子封号……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