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第一百二十八章[第3页/共4页]

霍睿言瞠目，仿佛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两颊染绯，唇角弧度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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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那夜隔了堵厚墙，顺风听不逼真。

霍家长女霍瑞庭肃立一侧，青色罗裙委地，明艳容颜少了平常的意气风发，沉默未语。

很多事，还真得重活一遍，她这小脑瓜子才气想明白。

残雪未尽，新芽已发，疏落林子里，表兄妹徐行并行，沉默无言。

霜白私服，模样漂亮无俦，比起“长公主”另加三分灵气，竟然是男装打扮的宋鸣珂！

且她未曾多看他一眼。

肉痛如绞，可霍睿言必须假装未看破，乃至连病情都不能多问。

他儒雅超脱，如修竹矗立，她清皎通透，似幽梨清丽，同拢十里烟华。

“我们兄妹自幼受你们心疼，和表姐、表哥们亲如手足，拜别之际，既无外人，何必讲究太多？”

模糊约约觉着，他的陪，实则为守，恰好弥补她身居高位的寥寂。

相谈近半柱香，眼看告别期近，宋鸣珂檀唇微抿，水眸轻抬，目光看似不经意投落在他身上。

霍睿言与宋显琛熟悉多年，知其夷易近人，但傲气犹存，肯以女子打扮前来送他们，可见极重此交谊。

一国之君，竟以摸索口气与朝臣之子筹议！

宋鸣珂站定脚步，他随之立足，清澄目光交汇，她粉唇轻启。

他几次回顾, 却不知期许的是甚么。

他刚命令起行，忽有一人骑快马奔驰而来，“侯爷稍等！长公主驾到！”

她服饰简练大气，薄施脂粉，容色清丽，婉约眉眼中透着愁绪。

自腊月初遇袭后，大理寺、京兆衙门明察暗访了一月不足，终无所获。

宋鸣珂只当他一心一意北上，本想着多说两句，压根儿没想过他不作踌躇，忙一把拉住他。

霍浩倡听她絮干脆叨，笑道：“夫人！再磨蹭，旁人倒要笑话我们故意迟延了！”

说着说着，行了揖礼。

霍睿言忐忑中稠浊纠结，他不谨慎获咎她了？或是……窃听她抽泣之事，被发明了？

从众位叔伯的言谈间，霍睿言读到了他们对父亲的钦慕与崇拜，而非恭维阿谀。

“啊？”宋鸣珂忙解释道，“我走神了。”

“再说恕罪不恕罪的话，我不跟你玩了！大表哥从不扯这些！”

霍夫人原是强颜欢笑，看在眼里，忍不住扭头，偷偷抹泪。

“说过多少回了！没外人，别整虚礼，别提尊卑！”

她顺手在他手上一摁，强行打断他未完之礼。

直到方才远远见那毛色油亮的红色骏马，那夜被霍睿言圈在马背上的赧然翻涌复至，滋长久别相逢的高兴，又勾出即将分离的愁思。

比起直接命令，她甘愿尊敬他的志愿，才邀他伶仃聊几句。

“此番北上，少则三年，多则五到十年，你单独留在都城，务必刻苦勤奋，戒骄戒躁，尽尽力保卫君主，不负我霍氏男儿之名！”

“二表哥，借一步说话。”

这是他期盼已久，久未展露人前，能溶解风霜雨雪，放心、放心、自傲的浅笑。

朋友告别后，霍浩倡袍服飞扬，双目炯然直视宗子。

霍氏一族以军功封侯，人才辈出，到了霍睿言父亲，亦是军功累累。

她双手用力拽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行跪礼，力度如她的眼神一样果断。

宫中传言，自先帝崩逝后，思父心切的长公主恶疾减轻，咳嗽得短长，导致嗓音沙哑难言。

霍睿言自始至终保持一贯儒雅超脱，举手投足泰然开阔，无人晓得贰内心的难过，是多么澎湃彭湃。

霍睿言容色暖和，畅谈观点之际，眉峰凝集昔日少见的萧肃锐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