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八方风雨[第2页/共4页]

直军进入北平城的时候，杜府一片混乱。

“现在满城都是许远征的赏格令啊！是在赏格十万大洋要他的人头，他去哪儿了？”

“章云清值得你为他死？”许远征问道。

杜平和点头：“我自清末当兵，三十余年风雨，我问心无愧，不会回避。他们不敢把我如何样的……远征，他们在赏格你，你先走吧。”

许远征斜了凌寒一眼：“你不走也行，不过你想清楚，我现在不杀你，一定不会悔怨。你坏我大事，如果我悔怨了，杀你泄愤，你可就没命了……”

凌寒缓了缓，平静了些：“凌寒明白了，那司令脱手吧。”

东线的第一师师长冯年是杜平和的旧部，率军在火线设防。他急于冒进中，是最早获得军功的，但是，也是这分冒进，让他本身深陷伤害，竟然堕入了直军的保卫，继而全员被俘。因为大雨，枪炮哑火，他们只能投降。

凌寒咬着牙，帮许远征研磨。

“走吧。”

局势已去。

许远征收了枪，仍在了桌子上：“不吓你了，凌晨这般心机，我不能负他。归去吧，奉告你大哥，我没怪他，也向来当他是兄弟，不过这辈子没缘分，下辈子再做兄弟吧。”

凌寒眼中划过一丝的悲惨：“我并没有想留下来，但是既然是大哥安排的，我，不能不从……”

但是，皖系的仓猝筹兵宣战是有目共睹的，争议乃至持续到了宣战的那一天。

这战报，凌寒恰没有看到。不过，成果不出料想。赵德平一向对直系和奉系都暗通曲款，只是他有嫡派军队，不得不消，他会投降都不出不测，更别说弃城逃窜。这倒是也好，败就败了，也少些伤亡。

凌晨站直了身子，长呼了口气：“大哥叫我必然战后灰尘落定再归去。不是大哥承诺了司令您，一旦危急，必然保全杜总理？”

大雨滂湃，两军都困在阵地，民气惶惑。许远征挥手，让凌寒去安抚军队。

“许大哥！”凌寒冲上去一把抓住许远征的手臂，是失而复得的发急与光荣。他已经慌乱了太久，再没有能半分安闲了。

“惊骇了？”许远征问道，声音不大，带着怠倦。

奉军通电，对皖军宣战，继而，线报陈述奉军入关。

许远征嘲笑：“你是真不晓得，还用我明示吗？跟我打哑谜啊，我还真不屑明示你！”

仿佛是不能的反应，凌寒就想昂首。但是，未及凌寒昂首，却闻声许远征冷冷喝他：“别动。”

凌寒大惊失容。

许远征悄悄一笑：“老板也是这么说的，我奉告他，要不是现在去还他钱，搞不好，这钱就还不上了，他总不能追着我阴曹地府要钱去吧。人家书得过我赊欠的，我不能不还。”

把号令公布出去，凌寒向许远征复命。

凌寒看着此情此景，心中一阵戚戚然。不由得浮起“起高楼宴来宾楼塌了”的兴亡之感。

“凌寒，帮我研磨。”

“研磨！”许远征呵叱。

许远征远不是凌寒在库伦时候见到的那般飒爽英姿，他几日没有好好用饭，黑眼圈很大，眼中充满了血丝，声音也有些沙哑。这是一场很难取胜的战役，饶是他拼尽尽力，也不成预知会是如何样的成果。

许远征放开纸，挥毫泼墨。一张萧洒的字写就。他看了看字，仿佛是非常对劲的，然后不疾不徐的盖上私家印章。

许远征看着凌寒认命的模样，摇了点头：“我真是粗心了，没有想到你胆量这么大。我许远征自大就是胆小妄为的了，你比我过之而不及。”

凌寒凑过来看，是一首七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