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唱戏[第2页/共4页]
“我看你们谁敢带他走。”
金乌纷繁坠地,他撤弓勒缰,一马抢先,甩下其他皇子,驰过围场一周,人马立于猎场中心,一手拔起那冕旗,于万众谛视当中扭头朝看台这边望来。
我气喘得断断续续,一口血咳出来,萧澜这才放过我。我被宫女们扶抱上轿,临行前还灌了一整壶酒。那酒竟是鹿血酒,性燥助火,我在肩舆里昏昏沉沉的躺了没一会儿,便觉浑身发烫,血液沸腾,整小我都建议抖来。
“回太上皇,去皇上的寝宫。”
“五……五殿下!”
——啧,莫非还在活力不成?小性子倒还挺倔。
“啪,啪,啪。”一小我鼓了鼓掌,率先突破了沉默,竟是大皇子萧煜的声音,“素闻皇叔仙颜绝伦,没想到换上伶人行头如此娇媚,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我咬住袖摆,心下屈辱愤怒,只想弄个宫女过来泻火,伸手一掀轿帘,只欲看看离幽思庭另有多远,但一眼望去,宫巷深深,哪是回幽思庭的路?
“太上皇驾到——”一个宫人扯着嗓子驱逐我的到来,声音刺耳。萧澜坐着,一众女人们起来欠了欠身,她们并不非常将我一个废帝放在眼里,我也懒得虚以委蛇,颌了颌首,就在为我特设的看台上落了坐,掩袖咳嗽了几声。
“太上皇为何不消晚膳?朕命人特地筹办的珍羞甘旨,太上皇都毫无食欲么?”
肩舆摇摇摆晃落下来时,我还抱动手炉,裹着雪狐大氅,卧在软垫上不想动,闻声远远一声鸣镝之响刺破苍穹,勾起我昔日交战疆场的旧事,我才抬起倦怠的眼皮,翻开了轿帘往外望去。嚯,北门围场的宫楼高低人隐士海,比当年我插手骑射大典时还要热烈。最高处的看台上,萧澜与他的皇后妃嫔皆已落座,红底金穗的遮阳伞盖扎得我双目灼痛,便敛了眼皮,由宦侍搀着走下台阶。
虽正坐在地,仍能看出他体型较之前矗立很多,一身蟒纹玄衣纁裳衬得他很有派头,将身边可称玉树临风的大皇子萧煜都比了下去,外族混血的特性已在他脸上光鲜起来,有了男人锋利的线条,极是漂亮,他眉弓凸起,眼窝则深凹出来,一双狭长碧眸掩在暗影里,深沉了些,让人不便捉摸他的情感了。
这话不是对我说的,我听着却如芒在背,只想将这身狐氅立时脱了烧掉。
我不急不躁,一边在宫里织网,一边等候。光阴如梭,一晃便已到了次年年初,太子册封之事迟迟没有灰尘落定,宫里停止了骑射大典,一是祭奠后羿,驱逐新年到来,二是借此让各位皇子一展雄风,统统贵族后辈也皆可插手或者旁观。
只是这册封太子的事,我一个废帝,当然不便在晚宴上插嘴,只在内心有了计算,暗助萧独上位这一步棋,我是必然要走的。萧独,你遇见孤,是你之幸,还是你之不幸,你便拭目以待罢。许是感遭到了我在看他,萧独斜目瞥来,与我视野短兵相接,瞬时便闪了开来,举起酒杯,嘬了一口,便仰脖饮下,俄然口渴似的,一下子连饮了几杯,耳根处出现一片红晕,握拳抵嘴,咳了两下。
酒天然我是不敢喝的,固然萧澜在家宴上毒死我的能够性不大,但几月前我让他在儿子面前颜面扫地,难保他这不是一场鸿门宴,我不得不防。我只润了润嘴唇,就将一杯酒全倒进袖子,又命寺人斟上一杯。酒过三巡,食过五味,众臣便翻开了话匣,明着不议政事,却拐弯抹角的往太子册封一事上扯,后妃们亦是不甘掉队,各自变着体例夸本身的子嗣,一场家宴可谓波云谲诡,各怀鬼胎,萧独倒真是遗世独立,游离风波以外。他虽被过继给了大皇子之母俪妃,可养母毕竟不是生母,哪顾得上他这么个外来的小杂种,眼里只要本身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