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坠入[第2页/共2页]
萧独朝我身下看去,在纸上落笔。我闭上眼睛,想起那日轿中产生的丑事,只觉笔不像落在纸上,像落在那处。身子如此敏感,只令我无地自容,想掩都来不及。想到此般丑态尽给这萧独画进画里,我忍无可忍,从案上起家,胳膊肘撞到案上的墨砚,就听足下“咔哒”一声,我一脚踩空,被萧独纵身一扑,将我搂入怀。
我脸上一燥,依言侧卧于书案,一头湿发垂散到地上,手仍然压着腰间的卷帛。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我容忍到他混闹到这境地,他若得寸进尺,我定不会再由他。萧独倒算端方,研了研墨,便挥毫落纸。他勾线运笔,竟已变得萧洒自如,远不似几年前那样笨拙,寥寥数笔就已见雏形,一眼看去,竟是神形俱在,笔力已由皮至骨。明显是如此含混又特别之事,他却用心致志的,似我当年教他学习之时。不知怎的,我就是受不了他这般当真的模样。
“触景生情罢了。若不是皇叔当月朔言将我点醒,我或许还是个不受待见的杂种。”萧独一字一句道。他以手指替我将发梳顺,嘴唇覆上我颈侧,胸膛似烙铁,温度灼到我后背, 连水珠都蒸发殆尽, “皇叔说的话, 我字字都……刻骨铭心。”
“若因猖獗之举载入史册,岂不就是环球无双,独一无二?”
我压着耻意,催促:“你快些画,孤可没阿谁耐烦,都困了。”
“我只是担忧皇叔。”萧独撤开身子,将我扶抱出水。
“句句为真。”我不安闲地扭开首, 笑了, “你为何俄然这么问孤?”
一见竟另有侍女在,我顿觉尴尬,只好将脸埋进他衣间:“你还不叫她们下去!”
我慌了,他这亲热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童男一个,懂如何亲热?再者,孤体内有蛊,还需你的童男血来解。”
话是本身放的,我也只能认了。
我自小受宠,是天子宠儿,可身边充满尔虞我诈,母妃因受宠更是身处涡流当中。我自小便被母妃寄予厚望,也将庇护她与太子之位视作甲等大事,不时想着如何防着被算计,如何算计别人,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一副凉薄心肠。二十多年来,未有一人,能入我心,我亦坚信,除了母妃,不会有人器重我萧翎这小我。
冷风拂来,我打了个寒噤,他一手将我搂紧,一手扯过一旁架子上挂的寑衣,将我与他一并裹住,走进寝宫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