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变质[第1页/共3页]
我盯着他半明半暗的脸,越看越是不安。
若说他是一二岁的时候不懂事,也便罢了,现在都已经十六了——
也许是我多虑了,不过一个半大孩子,过分在乎独一体贴他的人罢了。
我斜靠着枕头,一手支头,懒洋洋的等着他用嘴来服侍我,初春万物躁动,我禁欲好久,亦不例外,本日听了那活春宫,全然不为所动,天然是不成能的。
我又不是石头。
那劲道,那体温,那皮布,另有……
当然,令我兴趣盎然的不止是这场大赛,而是这场大赛上即将产生的事。
他未昂首,手却握得牢:“皇叔,还没弄洁净。”
小宦吓得连滚带爬的逃出门外,我横眉瞋目:“谁让你这么闯进孤的房间了?”
我打了个颤抖,把脚一缩,萧独却把手一收,堪堪握住了我的脚尖。
平白被小狼崽子甩了神采,我负气卧下,躺了一会才想起衣服未脱,便唤了宫人出去为我洗漱宽衣。见这小宦姿色不错,我便动了留他下来侍寝的心机。按理说,萧澜当了皇上,这宫内统统宫人非论男女都是他的,可我不管,他夺了我的皇位,我宠幸他一个小宦又如何?他能以这个来由将太上皇科罪不成?
我被小子的善变弄得莫名其妙,只见他直起家来,顺手将地上染血的袜子一捞,看也不看我,径直走到门口。
“上来,别老跪在底下。”
“你快些帮孤拔了。”我轻声命令。
萧独顶替了萧煜的前锋位置,在大赛上一展风采,临在最后关头,冰球却给一名俄然杀出的宫廷御卫一杆打飞,不偏不倚地飞向皇座上的萧澜,皇座中间的寺人宫女们来不及禁止,而是白延之眼疾手快地为萧澜挡了一下,可冰球仍然击中了萧澜的额头,将他砸得冕冠滑落,头破血流,当场昏迷了畴昔。
萧独点点头,回身走到门外,向走廊上的宫人叮咛:“去取些酒来,我要与太上皇小酌一番,快去快回。”
我没有想到这件事真的停止得如此顺利。白延之的一步险棋可算歪打正着,促进了我极想达成的局面。萧单独此从最不受待见的小杂种一跃成为了皇储,这是世人没有推测的。只是,太子可立,亦可废,在册封萧独为太子的典礼停止之前,此事也并未一锤定音。待萧澜伤好后,恐怕,便是另一番局面了。
许是因为失血又体虚,我靠着枕头,神态有点儿恍忽起来,腿上俄然一凉又一痛,才醒了过来,半抬眼皮,便见萧独正拿着我赐他的那块帕子擦拭我的伤口,行动极是详确谨慎,烛光柔化了他天生锋利的眉眼,竟令我生生看出几分含混来,目光再落到他手里那丝帕上,那绣金的一角刺得我心头一跳,睡意全无。
“何事?”
我气不打一出来:“关你这小辈甚么事?你的礼数都丢到那里去了?”
萧独喉头一动:“我,担忧。”
“你如果讨厌了我。我今后,少来滋扰你便是。”
“是,五殿下。”
“皇叔,睡觉。”
萧独将我的腿搭上肩,捏住我小腿肚上嵌着的那锐物末端,我才看清那竟是半根断了的木簪子,当下心中发糁。这莫不是撞了邪祟了?真倒霉。
顿了一顿,又道:“……皇叔的正视。我想成为皇叔的依托。”
“你!你混闹甚么!”我挣扎了几下,何如萧独将我制得非常之紧,让我底子转动不得,可这时若让宫人出去帮手,不知他们会如何乱想胡说。他嘴里呼出炽热气味喷洒在我脸颊上,伴跟着浓厚的酒气,令我再次想起那偷袭我的人。
我晓得这小插曲就是白延之的安排。他是个武人,喜好用直接的体例来肃除仇敌,固然萧澜没有死的动静令人绝望,但他养伤的时候倒是我夺回皇位最好的机遇。萧澜在冰嬉大赛的当晚从鬼门关前险险转了一圈,三日以后才醒过来,听宫人们说,他患上了头痛症,时而复苏,时而恍忽,精力大大不如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