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疑[第1页/共2页]
大皇子演出的是“破阵鼓励”,将战鼓打得是惊天动地,震耳欲聋,众臣们连声喝采,纷繁赞大皇子派头了得,只差没说他有王者之气。
我坐退席中,巡查了一番四周,并未发明甚么人缺席,不过好些大臣身边都已坐了蛮族美女替他们斟酒玩乐,一派声色犬马的气象,这必定是颠末萧澜应允的。我料来他不是甚么明君,如此压抑数十年,现在坐了皇位,便垂垂放纵起来。如此想着,我目光不经意地飘到了萧独那儿,与这小狼崽子的视野猝不及防撞在了一处,但见他醉醺醺的敛了眼皮,恰时他身边的乌珠递给他的一杯酒,他竟伸手当众一把将乌珠搂在怀里,攥住她的纤纤玉手,低头啜饮,姿势可谓猖獗至极,好似一刹时便成了个大男人,惹得大臣与其他皇子交头接耳。
此时乌顿站了起来,向萧澜敬过酒后,又回身朝我看来,举起手中的夜光杯,朗声笑道:“想当年狼牙关那一战,太上皇一箭重伤于我,我到现在都还影象犹新,为太上皇的威武勇猛而震骇哪。现在二邦交好,我也敬太上皇一杯,一醉泯恩仇如何?”
我悄悄自嘲,现在身子竟然都荏弱成了这般程度。
“是,皇上,主子记得你对主子的好。”梁然诚惶诚恐地答,而后退了下去。
闻声这久违的称呼,我不由一怔,转头瞧了瞧他,只见班驳月光下现出一张酷似梁笙的脸来。我当下一惊,愣愣看了他一会,随即才反应过来,这小宦是梁笙的弟弟梁然,本来与梁笙一起服侍我,厥后被我的淑妃要了去,宫变时下落不明,我还觉得他与梁笙一起烧死在了禁苑里,本来竟还活着,想来是一向躲在春旭宫这边。因着宠嬖梁笙,我畴昔也对梁然不薄,常常犒赏他,还许他与宫女对食。是以,梁然定是顾怀旧恩的。
可到萧独上场之时,他借着醉意取了侍卫的佩刀在殿上舞了一番,却未像前次骑射大典那般锋芒毕露,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干劲收敛了很多,一抬手,一回身,很有点儿重剑无锋的意义,不知是成心为之还是醉得狠了,心不在焉。不过如许也好,萧澜本来就不会筹算立他为太子,晓得趋利避害方能磨利虎伥。
若我还是天子,他说这话恐怕能勉强讨我欢心,可现在,如何听都像讽刺。
立嫡宗子为储君乃是自古以来的传统,即便大皇子是曾经为侍妾的俪妃所生,也无疑是最强有力的合作者。不过,只怕贰心中希冀愈高,摔得愈很;大皇子尚武,二皇子萧璟倒是一身文人气味,当众吹奏了一曲《望舒御月》,亦是惹来交口奖饰,只是不如萧煜那般反应热烈。我到这时才留意起萧澜这个儿子,他不像萧煜那样光芒外露,常日就沉迷琴乐歌舞,生得一双桃花眼,风骚成性。不过有萧澜的前车之鉴,他越是如此,我越是心有疑虑。
我点点头,将信收进袖内。
我摇点头,除了后颈有些疼外,其他倒无大碍,却还心不足悸,萧澜如果心急到了这类境地,我的处境可就越来越不妙了。
梁然看了看四下,点点头:“西北候托主子将这个交给皇上。”说着,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笺,“以火灼烤,笔迹方可闪现,皇上看完,牢记要将信毁啊。”
“是西北候叫你来的?”我喘匀了气,轻声问道。
我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稳,身后的那位小宦忙走上前来将我扶住。
“方才……主子见有人攻击皇上,皇上可有受伤?”
乌顿转向几位皇子,一一贯他们敬酒。为向邻国一展冕国王嗣的风采,萧澜便命诸位皇子演出才艺,我心知这虽是演出,但干系到册立太子之事,便看了一眼翡炎,与他对了个眼色后,又将目光投向了萧独,却见他仍旧度量乌珠,一副浪荡不羁的姿势,旁若无人似的,不由心下生出几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