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释情痴夫妇感恩 伸义讨兄弟被戮[第2页/共6页]
婚姻到底皆前定,但很多情自有缘。
太后明日临朝,诸臣尽退,止留魏元忠与张昌宗廷问。太后道:“张昌宗,你几时闻得魏元忠私议的?却与何人说之?”昌宗道:“元忠与凤阁舍人张说相好,媒介是对张说说的,乞陛下召张说问之,便知臣言不谬。”太后即命内监去召张说。是时大臣尚在朝房密查未归,闻太厥后召,张说知为元忠事,说将入,吏部尚书宋璟谓说道:“张老先生,名义至重,鬼神难期,不成徇情去处,以求苟免;开罪流窜,其荣多矣;倘事有不测,璟等叩阍力图,与子同存亡,尽力为之,万代瞻仰,在此一举也!”又有左史刘知几道:“张先生无污青史,为子孙累。”张说点头唯唯,遂入内庭。太后问之,张说沉默无语。昌宗从旁促使张说言之。张说便道:“臣实不闻元忠有是言,但昌宗逼使臣证之耳。”太后怒道:“张说几次小人,宜一并治之!”因而退朝。
天下治乱尝相承,久治或可不至于乱,而乱极则必至于复治;虽无间世首出之王者,亦必有拨乱归正之英主,挺生于其间。有英主,即有一二持正不阿之元宰,遇事敢言之侍从,应运而兴,足以挽回天意,保持世道,其干系岂浅鲜哉!
词曰:
三思同中宗到内书房里,只见灯烛光辉,宴已齐备,二人坐了。三思道:“我们如何样吃酒?”中宗想道:“我且卜一卦,看外廷之事如何?”便道:“掷个状元罢!”三思道:“状元虽好,只是两小我有何意味?”中宗道:“你与我老是亲戚,我请娘娘与上官昭仪出来,四人共掷,岂不风趣。”三思见说,心中大喜,道:“妙。”中宗叮咛摆布。只见韦后与上官昭仪俱素净打扮,另有一种袅娜韵致,大师坐了掷起,未几几掷,中宗就是一个幺浑纯,三人鼓掌笑道:“妙呀!状元还是殿下占着。”中宗道:“好便好,只是幺色;如果纯六,再无人夺去。”三思道:“说甚话来,一是数之始,绝妙的了,所谓一元复始,万象更新,快奉一巨觞与殿下。”中宗饮干,三人又掷。上官昭仪掷了四个四,说道:“好了,我是榜眼。”韦后道:“不要管榜眼探花,也该吃一杯;等我掷六个四出来,连殿下都扯下来。”两个在那边掷,中宗心上想:“此时初更时分,如何还不见动静;如果他们做不来,不如且放三思回家去,我今叫人去探听一回。”就叫婉儿道:“你看他两个再掷,有了探花,我就要考了。我去一回就来。”
一日同中宗南山出猎,张柬之五人随骑而行,到了山中幽僻之处,五人上马奏道:“臣等幽怀向欲面奏,因耳目浩繁,不敢开口;今局势已迫,不能再隐。臣思陛下年德皆备,太后惑二张言语,贪位不还。近闻二张宠幸过分,太后欲将宝位让与六郎,万一即真,则置陛下于何地?臣等情急,只得奏闻。陛下筹之。”中宗闻言大惊道:“为今何如?”柬之道:“直须杀却张武乱臣,方得陛下复位。”中宗道:“太后尚在,怎生杀得?”柬之道:“臣定计已久,无烦圣虑,但恐轰动圣情,故先与闻。”中宗道:“二张可杀;武氏之族,系我中表之亲,望看太后之面留之。”柬之道:“臣兵至宫闱,不遇则已,如或遇着,恐刀剑无情,不能自主。”中宗道:“孤若得位,反周为唐,当封汝等为王。”柬之称谢。遂草草猎毕而回,归至朝门,各各散去。中宗回至宫中,刚好武三思那日晓得中宗出猎,正与韦后在宫玩耍,见摆布报说王爷返来,三思惊得身子颤栗。韦后道:“不须惊骇,我同你在外头书室里去打一盘双陆,他出去瞥见了,包你不说一声,还要替我们指导。”三思没何如,只得随韦后出来,坐了对局。中宗走出去,瞥见笑道:“你两个好安闲,在此打双陆。”三思忙下来见了。中宗道:“你们可赌甚么?”韦后道:“赌一件玉东西。”中宗坐在中间道:“待我点筹,看你们谁赢。”下了两局,大师一胜一北,第三盘倒是三思输了。中宗道:“甚么玉东西,拿出来。”三思道:“粗蠢之物,陛下看不得的,他日还要与娘娘复局。天已昏黑,臣要归去了。”中宗道:“彻夜且在此用了夜宴,然后归去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