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张昌宗行傩幸太后 冯怀义建节抚硕贞[第3页/共4页]
莫怪啼莺窥绣幕,岂怜佳树绕游丝。
本来陈硕贞伉俪两个克日不睦,仙客嫌妻拥着精干门徒,不与他管;硕贞亦嫌其抢掳娇娃,带了到处宣淫。你道我兵强,我道己兵强,是以大师分路,各自建功。仁贵将到淮上,早有细作来报导:“崇义王陈仙客,带了一二千人马,离此地只要三十余里,要到徐州借粮,伏祈老爷主裁。”薛仁贵即便驻扎,点三百精兵,扮作避祸百姓,星夜赶去伏着。又发一百精兵。扮做贩酒煮的客人。又发二百精兵,扮作香客,看前头下到手处埋伏。叮咛完了,各自起行。仁贵本身统领雄师,连夜追逐,离贼只要二三里,便愣住。候至半夜,只听得一声号炮,仁贵如飞赶上前去,只见后边火星迸起,炮声不断。仁贵持枪,直杀到寨门,不幸那些贼兵,从未逢如许精锐,各自卸了甲胄走了。陈仙客尚在炕上安寝,睡梦入耳得杀喊,正要想逃脱,那晓得仁贵一条枪直刺出去,被后边四五个精兵杀进,逃脱不及,被仁贵一枪刺死在地,枭了首级。另有七八百人,见主帅被诛,只得弃戈投降。
忆昔情浓宴乐,日夕佳期。不料翠华临寺,忽焉分离,此际之肠销魂消,几不知有本日也。自贤姊燕徙,细访至今,始知比丘改作花王,雨师堪为敌国。虽杨枝之水,一滴千条,反不知芸香片席,共沐莲床也。良晤期近,先此走候。统惟慈照不宣。怀清贤姊妆次,辱爱弟冯怀义顿首拜。
盈盈碧玉含娇目,袅袅文姬下嫁时。
现在再说天后在宫中淫乱,见高宗病入膏肓,欢乐不堪。一日高宗苦头重,不堪行动,召太医秦鸣鹤诊之。鸣鹤请刺头出血可愈。天后不欲高宗疾愈,怒道:“此可斩也,乃欲于天子头刺血!”高宗道:“但刺之与一定不佳。”乃刺二穴出少血。高宗道:“吾目似明矣!”天后举手加额道:“天赐也。”自大彩百匹,以赐鸣鹤。鸣鹤叩首辞出,戒帝静养。天后仿佛极珍惜他,时伴着依依不舍。岂知高宗病到这个时,还不肯依着太医去调度,还要与天后亲热,火升起来,旋即驾崩,在位三十四年。天后忙召大臣裴炎即是朝堂,册立太子英王显为天子,改名哲,号曰中宗;立妃韦氏为皇后;诏以来岁为嗣圣元年,尊天后为皇太后,擢后父韦元贞为豫州刺史,政事咸取决于太后。
行未几几日,到了沛县。只见他们摆着很多营盘,在城外扼守,守营军卒瞥见了问道:“毛老伯,你为何返来了?你们那边何如?”毛二摇手道:“少倾便知,皇爷在那边?”小卒道:“在中军。”毛二如飞走到中军报知,叫毛二出来,毛二跪在地上,只是抽泣。陈硕贞心焦道:“你这老儿好不晓事,好歹说出来罢了,为甚么尽管哭泣?”毛二将崇义王如何行兵,薛仁贵如何行动,不想王爷正在宴乐之时,杀出去死了。陈硕贞不觉大恸。正哭时,毛二又说道:“皇爷且莫哭,有一件事在此,悉凭皇爷主裁。”取出那怀义的一封书来。陈硕贞接了书,瞥见封面上写着“白马寺主家报”。便问:“你如何遇见了怀义?”毛二将骗去一段说了。陈硕贞将怀义的书拆开,只见上写道:
却说怀清见怀义到白马寺里去,猜想他不能个就来,适有一睦州客人陈仙客,边幅魁伟,更兼性好邪术,怀清竟蓄了发,跟他到睦州;那寺侧毛皮匠,也跟去做了故乡人。恰值那年睦州久旱,地里忽裂出一个池来。中间暴露一条石桥,桥上刻着“怀仙”两字,人到池边照影,平生好歹,都照出来。是以怀清伉俪也去照照,那知池中现出竟如天子皇后的打扮,并肩而立。怀清深觉得怪,对仙客道:“桥上‘怀仙’二字,合着你我之名;又照见如此模样,武媚娘能够做得天子,莫非我们偏做不得?”遂与仙客开起一个崇义堂来,只忌牛犬,又不吃斋,以是人都来皈依佩服。男人怀清收为徒,女人仙客收为徒,不上一两年,竟稀有千余人。怀清自主一号曰硕贞,拣那些精干姣美后生,多教了他神通,皆能呼风唤雨。不期被县尹晓得了,要差兵来捕他,那些门徒们慌了,报知陈仙客、硕贞。硕贞见说,选了三四百门徒,拥进县门,把县尹杀了;据了城池,竖起黄旗,自称文佳天子。仙客称崇义王,远近州县,望风纳款。扬州刺史阴润,只得申文报知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