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借寇兵义臣灭叛臣 设宫宴曹后辱萧后[第1页/共7页]

士马峥嵘尘蔽日，军士齐唱凯歌回。

化及见军士焦头烂额者，后俄然又上吐下泻，一齐病倒，便放声大哭，觉得天谴灾殃，来夺朕命。日夜错愕。夏兵细作报知夏主，义臣知是魏国徐懋功与唐李靖用计，速召范愿领步兵一万，扮作许兵，各存暗号，乘夜偷过智及大营二十里外埋伏。又命刘黑闼、曹旦、王琮引兵五万，与智及对敌。又拨精兵二万，义臣亲身劫夺智及堡垒。高雅贤、孙安祖、宋副本领兵四万，埋伏中道，以截丞基救应。留兵二万，与裴矩留守大营，勇安公主护驾。分拨已定，军士饮食战饭，三声大炮，夏主统兵直逼聊城。唐魏二营探知夏主攻城，也放炮助势，四门攻打。化及催督将士同殷大用出城迎敌。夏主认得化及，更不打话，忙将偃月刀，直砍出去。化及挺枪来战。战了二十余合，希冀殷大用来接战，岂知大用反退进城，将城门大开。化及因有智及途中伏军，且战且走。只见杨义臣劫了智及大营，纵马前来，向夏主道：“主公快进城去抚安百姓，清算国宝图籍，待老臣来斩此贼。”夏主兜转马头领兵进城去了。杨义臣挺枪来刺化及，两个战了三四合。勇安公主恐怕义臣有失，忙向锦囊内，取出弹丸来，拽满弓看准弹去，正中化及面门。三四个蛮婆，手持团牌砍刀，直滚到马前，把化及的马乱砍。杨义臣加上一枪，化及直撞上马来。义臣叫部下捆了，上了囚车。只见曹旦已斩了杨士览；刘黑闼与诸将，尚与智及三四将一堆儿恋战。杨义臣分开众兵，将化及囚车推出军前，向许兵大声说道：“汝等俱是隋国军民，为逆贼所逼。汝之家眷，尽在关中。今逆贼已擒，汝等若欲西归关中，愿归夏者，录官升赏，如若不降，吾尽坑之。”许兵闻言，皆去兵器甲胄而降。智及见兄囚在陷车，心胆已碎，又见众军背叛弃甲而去，忙欲领数骑，逃入丞基营中，不料孙安祖一骑飞来，一枪正中腰间，直跌上马来。义臣忙喝众军士，将智及钉上枷杻，囚于陷车。麾兵去合剿丞基。

次日早朝，群臣拜舞已毕，夏主唤刘黑闼道：“昨日唐国秦王书来，借粮二千石，供应军储，伐许以后，加利了债。孤今与唐合兵讨贼，乃兄弟之国，不成不借。汝同凌敬整点大车二百辆装，装贮粮米，带领士卒，护送前去，半途交纳，勿使有失。”二人领命起行。凌敬叮咛军士：“路上盗贼生发，汝等俱扮作民夫，务须遮护粮草，戎服东西随身，谨慎谨密，违者定罪。”一行人趱护粮车起行，不数日已至曹濮州地界。

现在再说夏主窦建德，见线娘返来，只道他杀败了罗成，心中甚喜，检点兵马，不觉伤了大半，只得暂回乐寿，清算兵甲，再议挞伐。曹后访问了夏主与线娘，问起行兵之事，勇安公主备细述了一遍。建德道：“胜负何足定论；然前日之败，启事孤欺敌之故，乃至丧师。但可惜邓文信忠义之臣，死于非命，若早依了曹旦、文信之言，决无此失。”曹后问道：“他两人如何说法？”线娘答道：“前日兵围罗艺州城之时，母舅告密父皇道：‘雄师久驻城下，恐敌窥见我军懒怠，黑夜开城劫寨，一时无备，定遭毒手，宜多防之。’邓文信也谏道：‘克服而将骄卒惰者必败。今士卒久已懈惰，况兼罗艺善能用兵，虽被我们围困在城，城中将士，皆精锐劲敌，勿以旦言为非。’父皇总谏不听。”曹后道：“陛下尝能以弱制强，稍得一胜，便起骄贵之意，乃至全军损折，不觉得戒，妾等无所托矣！”夏主道：“御妻之言甚善，此后孤当谨之。”曹后道：“据妾之见，陛下当下诏罪己，去尊号，减御膳，素袍白马，与死者发丧，周给其家眷赏功罚罪，以安众心，蓄养锐气，再进兵伐许。如此鼓励将士，无不堪矣。”夏主从之。次日赏功罚罪，殁于王事者设肴亲祭，死者家眷犒赏存问。远近闻之，无不叹服。忽报凌敬还朝，夏主喜道：“子肃返来，吾事济矣。”遂御殿召敬入问之：“卿远路风尘，不知招贤之事如何？”凌敬道：“臣奉主公严命，访见杨义臣，述主公之意。他始则再三拒却不从，被臣说先帝惨弑，将军宜志在报仇，他即慨然应允；但要主公从他三事。”夏主问：“何三事？”凌敬一一说出。夏主道：“若从孤挞伐，即孤之臣也，果能经心助孤讨贼，何所不容？”凌敬道：“臣别义臣时，更有密嘱，叫主公去赚此人互助，不愁化及不灭。”向建德耳上低言数语。夏主叹道：“虽战国孙吴，亦不过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