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薛冶儿舞剑分欢 众夫人题诗邀宠[第2页/共6页]
桐窗扶醉梦调和,恼乱心胸,没甚心胸。拉来花下赌金钗,懒坐瑶阶,又上瑶阶。银河劈面似天涯,不是云霾,便是风霾,鹊桥有处已安排,道是君乖,还是奴乖。(调寄《一剪梅》)
玉质光含不染熏,暗香别是异芳香。
炀帝浅笑一笑,又看下去,上写着“晨光院臣妾周含香”,印章“字幼兰”,是小词一首,调寄《如梦令》:
炀帝念完,萧后问道:“这是谁的?倒做得风趣。”炀帝道:“是花妃子的。”萧后笑道:“只怕彻夜花夫人乖不去了。”炀帝道:“词句鲜妍娇媚,深得美人情致。”花夫人道:“扯谈塞责,有甚情致?蒙陛下过誉。”樊夫人道:“花夫人过谦,陛下可要罚他一杯?”炀帝点点头儿,又看下去,写着“和明院臣妾江涛”,印章是“惊波氏”,倒是绝句二首:
能臻化境真难测,伎到精时妙出神。
闲论关雎多雅化,落红飞上赭黄袍。
炀帝浅笑一笑。萧后问道:“为甚这几首,陛下只点头浅笑?”炀帝道:“御妻,你不知六宫中,如杨翩翩、周幼兰、秦丽娥、梁莹娘、沙雪娥是宫中的诗伯,今竟如臣下应制,并不见超卓笔墨,合着旧曲一句,把旧事目前重题起。”引得众夫人没得说,都笑起来。萧后道:“只如果诗就罢了,陛下不必苛求。”炀帝又看下去,是“宝林院臣妾沙映”,印章是“雪娥氏”。乃五言律诗一首:
记得当年幽梦里,赐环惊起望虹霓。
其二:
炀帝念完,赞道:“好,哀而不伤,乐而不淫,得吟词正体。”萧后笑道:“此首别人做不出,更妙在结题。陛下又该饮一大杯。”炀帝道:“该吃,快快斟来。”又看到下边去,上写着“秋声院臣妾薛印花谨呈御览”,图印是“小字南哥”,是七言绝句一首:
试看美女浑脱舞,梨花满院不扬尘。
锦笺觅句漫留题,且共追陪。浅斟细酌乐深闺,情尽调和。
炀帝看完,笑对李夫人道:“倒也亏你。”萧后用心问李夫人道:“想是昨夜做的?”李夫人道:“昨夜题目也不晓得,今早秦夫人来,一回儿逼勒着乱道几句,殊失陛下命题之意。”炀帝道:“若说闺阁中,要如众妃子的,孔殷间亦不易得;如沙妃子的律诗,颇称佳咏,即如词臣,亦不过如此。诗已看完,我们痛饮一番罢!”萧后叫众夫人奏起乐来。一顷刻吹的吹,唱的唱,觥筹交叉,各各尽欢。萧后对夏夫人道:“承仆人之兴,酒已过量,要回宫去了。”又对沙夫人道:“夫人贵体,亦不该久坐,还宜先回院去。”沙夫人见说,亦即起家。炀帝欲同萧后回宫,萧后忙止住了,对炀帝道:“若论别宵,任凭陛下心中去受用;彻夜是妾作主,陛下理该进宝林院安寝,更遣薛冶儿陪驾,一正一副,谅不孤单,不知众夫人觉得是否?”沙夫人道:“承蒙娘娘厚爱,贱妾断不敢独受惠宠。”众夫人齐声道:“娘娘叮咛,使妾等诚服,沙夫人亦不必推让。”萧后道:“可与不成,固在陛下;让与不让,全在众夫人。”炀帝笑固执一大杯酒,扯住萧后道:“御妻且饮一上马杯。”萧后笑道:“妾实吃不得了,陛下也要少饮,留些端庄。”说完遂登辇回宫。众夫人也就送炀帝到宝林院,又命薛冶儿,随了沙夫人出来,各自散归院内。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