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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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哲,字随云,生于同元四年戊申,其父江暮,字寒秋,寒秋少年家贫,然高雅风liu,故世家妻以爱女,寒秋以乱世不成进取,故不肯退隐,整天唯教子读书,显德八年己未,嘉兴瘟疫,其妻病逝,未几,寒秋因细故与妻族绝,抱病携子远游,至江夏,寒秋疾甚,随云为之延医,逢医圣桑臣,桑臣爱随云博闻强记,乃倾囊相授,未几,寒秋渐愈,桑臣赴江北,随云奉养汤药,滞留江夏,显德十一年壬戌,寒秋病故,有《清远集》十二卷传世,高雅清爽,古人颇爱之。
“是么,文举兄写了甚么书么,快给我看看,我但是很喜好文举兄的文笔呢?”我来了兴趣,当年我和他的老子刘魁刘文举是一起中的进士,我是状元,他是榜眼,不过说句实话,我但是很佩服他的文章,笔墨松散,史据翔实,若非他本性太固执,说甚么也不肯奉养二主,本朝的史官一职绝对是他的囊中之物,前阵子传闻他正在写《南朝楚史》,我是翘首以待啊,但是比来却没了动静。刘祯的脸上暴露难堪的神采,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递了过来。我翻开一看,淡青色的封面上写着“南朝楚史”四个大字,我镇静的翻开读了起来,完整忘了屋里另有外人在。等我一目十行的读完以后,不由苦笑起来,文举兄可真是不给我包涵面啊。懒洋洋的放下书籍,漫声道:“贤侄,你先归去吧,这件事我得打量打量,你是晓得的,老夫已经多年没有过问政事了。”
“真是好画,烟波浩淼,孤舟孤单,笔法不凡。”我淡然的点头赞美,毕竟身份摆在这里,总不能过分失态,对收到的礼品如果表示出欣喜若狂,那就必须得给人办事不是,像我这类身份职位,有些事情举手之劳的能够帮个忙,有些事情么,还是袖手旁观的好,固然陛下现在还是挺贤明的,但是总要想到,他已经七十多岁了,传闻来岁就要传位给皇太孙了,万一他大哥胡涂,对我如许的老臣思疑起来如何办,我但是想善始善终获得一个好的结局呢。送礼的中年人刘祯见我如许的神采,眼中闪过一丝忧愁,谨慎翼翼地说道:“老公爷,小侄的父亲大哥胡涂,不该胡乱写书,求公爷念在当年份属同年,又曾同殿为臣的份上,给家父说上几句好话,让他白叟家得以安享暮年吧。”
“是啊!”我恍然大悟,别看刘魁在《南朝楚史》内里说我是“阴柔诡谲、心机深沉”,可谁晓得我是一个对政治不大敏感的人,如果不是小顺子的提点和我的明哲保身,只怕早就覆顶了。想到这里,我淡淡道:“你去跟柔蓝说一声,刘魁是南楚遗臣硕果仅存的了,何必难堪他呢,有些事情就是他不说别人也会说的,他给我写的《江随云传》固然有些刻薄,但是总算还是合适究竟的,他写了免得别人乱写,再说,我的事情也扳连不到皇太孙身上,叫她不必多事了。”小顺子恭恭敬敬的的退下了。
显德十六年丁卯,国主胜微恙,至秋,病愈,开恩科,江南士子雀跃,从者如流,八月十五日,金榜出,状元者,嘉兴江哲是也,当时随云名尚未显,众相诘问,乃知其人。
--《南朝楚史?江随云传》
寒秋殁,随云贫而不能葬,时镇远侯陆守江夏,为子求师,随云往见,陆侯见其年幼,故难之,命其为文,随云笔下千言,半晌而成《秋水赋》,此中有“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盘桓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成仙而登仙。”之句,陆侯惊甚,起而谢之,命世子出,拜师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