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一见心相许[第1页/共5页]

李麟指天誓日道：“如有贰心，就让李麟死在刀剑之下，骸骨无存。”

李麟笑道：“皇兄老是当我没有长大，替我向皇兄称谢，对了，柔蓝还好么，这边兵荒马乱的，可别让她四周乱走，如果有甚么闪失，只怕我皇兄要肉痛死了。”

石玉锦一皱眉，厉声道：“留下几小我护着梅儿，诸君随我来。”说罢举枪冲上，在她身后，飞骑营将士呼喝相随，初时另有些阵形狼藉，但是不到百步之远，便已经如同一人，千人结阵，奔腾如雷。

两军尚未交代，却见飞骑营急折向左，李麟一怔之间，飞骑营已经突入雍军右翼，石玉锦领军冲阵，将雍军搅得大乱，李麟上阵未久，那里是石玉锦敌手，更何况现在的石玉锦更是少了几分打动，多了几分沉着，左冲右突，不到半晌已经占了上风，李麟倒是当机立断，立即命令撤兵，自行压阵，向钟离方向退去。飞骑营固然取胜，但是毕竟力弱，以是石玉锦也没有领军追击。雍军退后，飞骑营将士簇拥着石玉锦喝彩雀跃，道贺他们爱护的少将军重返军中，又领着他们克服雍军前锋，湔雪了连战连败的屈辱。

李麟将军务交给副将措置，本身拉着霍琮向城内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霍大哥不是跟着皇兄在楚州坐镇么，如何会来钟离看我，皇兄怎肯放走你这个左膀右臂？”

李麟目光炯炯地望着那少年将军，眼中尽是赞美之色，心道，难怪此人的申明还在陆云之上，公然是南楚豪杰，心中生出争胜之念，他提槊上前道：“中间便是石玉锦石少将军么？如果少将军感觉本王说得不对，可敢和本王一决么？”

公主闻哲病笃，乃请旨南下探视，雍帝许之，乃携昭华郡主、安国公至徐州侍疾。哲病将痊，有御史进谏，以哲督军在外，公主不成离京，雍帝留中不问，未几以太后微恙，懿旨诏公主回京。

――《南朝楚史・江随云传》

石玉锦倒是神采严峻，策顿时前迎上陆梅，接过她手中的婴孩，探视一番，才放心下来。陆梅抱怨道：“大嫂，恩公说让你好好保养，一年以内最好不要上阵厮杀，你倒是不肯服从，如果再病了可如何办。”

李麟天然不晓得接下来会产生甚么，只是低头沮丧地返回钟离，心中愤恨不已，岂料刚到城下，便见城门大开，一个青衣少年随众而出相迎，李麟一见此人，不由大笑道：“霍大哥，你如何来了？”跳上马飞奔迎上，那少年也是疾步走出人群，两人把臂相视，都是欢乐非常。

暮春四月，芳菲渐近，绿树成茵，恰是人间好时节，但是自钟离至寿春的驿道上倒是暗澹冷僻，路边常见枯骨伏尸，林间树上每见鸦雀哀鸣。俄然远处传来蹄声如雷，鸦雀惊飞，倒是两军在郊野交兵，一支是楚军飞骑营灯号，一支倒是黑衣黑甲的雍军马队，两军相互绞杀，战得如火如荼，细心看去，倒是雍军占了上风。

当下仅剩的四千飞骑营将士商讨以后，有些仍然顾念淮南危局，大抵两千五百多人决定转道淮东，再不受蔡群节制，另有一千多人已经心灰意冷，便商定分离南下，到南闽陪侍陆氏一门。石玉锦形迹不甚粉饰，早已轰动了淮西军各部，但是世人都顾念陆灿、石观恩典，石玉锦又是他们同胞故旧，都是悄悄互助，更有些石观昔日的亲军亲信，也已经偶然战事，便也弃了军籍，跟着石玉锦去了南闽。比及蔡群有所发觉的时候，淮西军中精英已经去了十之二三。石玉锦这般行动，倒是未曾顾及大局，只是以她的性子，没有起兵报仇，已经是可贵非常了。只是淮西军气力大损，蔡群又是庸碌之辈，雍军在淮西势如破竹，全无停滞，不到一年，淮西已经落入雍军之手。这般景象却不是陆灿生前能够料及的，如果石观不死，淮西局势决然不会腐败至此，就是石玉锦弃军而走，也不会有这很多人相随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