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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叫主子放在心上，又不能叫下人们看轻了去，倒真难为你拿捏这分寸了，”蒹葭笑说，“气吧又不舍得，不管又不放心，管多了又怕给她招灾，真是费尽了心机。”

“那能如何办呢？”云卿叹，“还活着的就这么一个亲姑姑。”

蒹葭也倒抽一口冷气，坐下来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谨慎翼翼问：“青烟谷？绿柳叶？”

裴二爷看她竟然脸红更不悦了，半晌才华闷地说：“得，还真是女大不中留。我这几日就找个由头拜访慕老爷子，筹议下你们俩的事。”说罢大口扒了饭便寻商陆紫苏去了。

云卿怠倦地阖上眼，说：“没事。蒋家毕竟是蒋家，苏行畚在外头胡来轻易，想进蒋家大门可就难了。我姑姑素不爱出门，现在进了蒋家更得守着端方，要紫苏姐姐去不过是帮手办理周旋，顺带给我们递递动静罢了，并不全为防着甚么。”

云卿不说话，只努着嘴直勾勾看裴二爷，裴二爷左思右想忽一拍脑门，说：“可别介，太亏了紫苏了。”

裴二爷一听倒也是这么个理儿，虽说没这常例，但蒋宽娶云湄这事儿早破了常例了，哪还在乎添这一桩，便道：“倒是有七分行得通，不过我得问问紫苏意义，她如有一丝踌躇，我天然也不会勉强她。你呢，克日里足不出户就揣摩这些了？”

云卿见有戏，天然是喜不自胜，听裴二爷问便不敢再用心拿捏姿势，因而老诚恳实说：“另有一小我，是个大隐患，叫做苏行畚。我克日里老是想起他来，说实话真是怕得很，因不晓恰当日卢府尹究竟如何措置了他，便递了条丨子扣问慕垂凉了，这两日正等复书儿。其他倒真没甚么事，先前几日纯是恼的慌，尽生闷气耗日子了。”

云卿表示芣苢守着，又听院子里无人走动，方抬高声音忧心忡忡说：“我前两天做了一个梦，你猜如何着？我梦见苏行畚了！我梦见一处云烟环绕之地，清波泛动的河水旁连续几株老垂柳，远看像几重厚厚的绿珠帘。可我往里头一看，竟是蒋宽和我姑姑！我一激矫捷吓醒了……”

裴二爷一拍桌子说：“他敢！”拍完又感觉有些过了，嘲笑着说：“我是说，幸亏这小子是一根筋，现在既然认定了云湄，想必是会护着她的。有云湄在中间说和，再如何着他也不能对你心存痛恨。”

云卿点点头，恨说：“苏行畚跟蒋宽友情早散了，犯不着单因为蒋宽喜好我姑姑就两次放过了她，除非蒋宽真的曾对我姑姑……这也就能懂，为何我姑姑认了命乖乖嫁给蒋宽了。不过绿柳叶子的事苏行畚定是晓得的，以是不管当日青烟谷里究竟产生过甚么，我都得抢在苏行畚开口之前找到他！”

“哪有这么简朴了，”云卿叹口气说，“赵家送两双，你便也想送几个，我姑姑他们是真缺人了不成？依我看，人不必多，关头是拿得住主张，别叫蒋宽那好脾气被人欺诈，也别叫我姑姑那荏弱性子受了人欺。”

裴二爷连连点头，说：“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不过……”裴二爷摆布看看，说：“这话莫不是说的蒹葭吧？”

裴二爷这才真气了，扯着嗓子吼：“你是谁家的闺女，有事不求你爹求个外人？那慕家小子多大本事你去求他？”

“才不是，”云卿脸微微发红，说，“因爹爹你曾问过慕垂凉，问他蓼花楼的事措置得如何了，他又说已措置好，我才感觉问他必然安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