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心魔[第2页/共3页]
到现在这局面甄八爷真是恨透了苏行畚,当即骂道:“你个疯子,老子迟早要扒了你的皮!”甄八爷在气头上,一说话拿着烟杆子的手不免颤抖,那烟锅子再度烫了云卿一下,苏行畚站得近,清清楚楚看到了云卿脖颈上烫伤的红印子,顿时大为心疼,竟直接上前一手握住了那烟锅子生生别开,且将云卿护在了身后。甄八爷不明以是还要去抓云卿,苏行畚却夺了烟杆子洁净利落给折成两节,云卿则趁机甩开苏行畚的手直接奔向云湄处。
云卿闻言转头,只见苏行畚仿佛大梦初醒,失魂落魄看着她,而他方才握住烟锅子的手还在淌血。才一眼目光交叉,云湄便披了件大氅在她身上,等扣上兜帽,便是云卿仍未转过甚却也看不见苏行畚神采了。
蒋宽一愣,转头看了一眼追杀的人,并没有作答。云卿也知能人所难了,便道:“无妨,走吧!”
蒋宽其人,原有诗证:蒋不讲,在理三分犟;宽横宽,没路走出天。说白了就是一个浑。蒋宽这等浑人,讲的也是浑理儿。他原跟云卿呕着气,旁人都觉得他不会插手这档子事儿,可一来他跟云卿也算得上好友,朋友有难自当两肋插刀没二话,二来么,他到底是要娶云湄的,等娶了云湄,这云卿按辈分儿算就是他外甥女儿,他蒋宽再如何跟外甥女儿置气那都是自家事儿,让旁人欺负了去算甚么?
云卿一看,本来蒋宽等人已被数倍于他们的人给缠住,兼顾乏术了。
蒋宽也早瞥见云卿了。但苏行畚伸开手臂半揽着云卿肩膀,让蒋宽也猜不透这是唱的哪一出,倒是那甄八爷真是讨厌得紧,蒋宽没跟他客气,抄起板凳就来真的,几下砸终究算是蹭到了甄八爷的脑袋,顿时就血流如注。
云湄让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娃儿给押着不得转动,只能透过混乱的人群寻觅云卿身影,却见云卿始终缩在角落里不得转动,细心一看,原是给苏行畚盯着呢。
见甄八爷是真恼了,云卿方有了个囫囵主张。她原不想让苏行畚和甄八爷重视到本身,这会儿却特地大声嚷嚷:“这边,快来救我!”
因而也号令:“我道是哪尊大神压过来,原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叫你一声蒋爷真把本身当爷啦?下三滥的货,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界儿!”说完手一招,那些男人们呼呼喝喝便上前来,跟蒋宽带的人扭打成一团。
云卿知此番在灾害逃,就算有幸逃脱只怕也不免带一身伤,便咬牙欲受了,只心说别伤着云湄才好。这时候,只听一声骏马嘶鸣之声破空而来,云卿还将来得及循声看去便见一支长鞭贴着她身子直缠住了甄八爷的脚,然后那鞭子猛一收便将甄八爷狠狠甩在了一旁地上,连青砖都给砸裂了。云卿惊魂甫定,转头一看,但见高头骏顿时来人灰白锦衣,腰横玉带,头戴紫金冠,手执长马鞭,面若冠玉俶傥风骚威风凛冽,当即惊呼:“徒弟!”
蒋宽听得脸都绿了。蒋宽自倾慕云湄以后便甚是介怀旁人说他年纪小,这甄八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当着云湄的面儿就犯了他的大忌。
云卿也说不上来这一时的诡异。苏行畚像是完整魔怔了,抱着她声声安抚,话里话外都当她是小雀儿,云卿一边想摆脱,一边又恐怕将他从梦魇中惊醒过来,以是只得持续披头披发不敢言语。但一向如许躲着总不是个别例,更别说蒋宽的的确确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底子不占上风,也就是一开端咋呼咋呼虚张阵容,再过一会儿恐怕就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