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挖坑[第2页/共3页]
略顿半晌,又回身对云卿说:“我天然不能让阿湄再也见不到你,但是云卿你记得,若我践约做到,从今今后,此生当代,我与云湄之间任何事你都不得插手!说到底悲欢苦乐都是我二人之事,就算你是她嫡亲,但她现在有家有夫君,甚么事都有我做主,轮不到你来插手!”
这话说的,仿佛早知会有本日似的,云卿不免更加迷惑,问说:“只要这些?”
“你欲怎的?”
花丛中却无动静,似不信她所言。蒹葭要近前,云卿却拦道:“深更半夜从太太处偷跑出来,也不怕太太担忧了去。我虽不是他们亲娘,这等劣习却不能惯着。打折灯照着路就够了,让他们本身出来。”
蒋宽悄悄咬紧了牙。畴前他好玩云卿便说他浪荡,现在他顾家云卿便指他无能,清楚是不管如何都要拆散他与云湄了!如此蒋宽更不能忍,然因碍着云湄,因而死力忍了心头愤怒咬牙道:“纵我只是个乞食的,也不会让——”
长庚便笑了,放下书卷略坐起些,面带打趣却言语慎重说:“我知大丨奶奶迷惑。不过我最后一次去时爷特特提示,说纵关几天又何妨,难不成会要了他的命?他的命在慕家是顶值钱的,老爷子不会痴顽至此,为一时痛快毁一颗布局首要的棋子。是以私觉得,既然爷不急,我们也要稳住心神,决不成自乱阵脚,转头再添乱可就极是不当了。”
“若你只是个乞食的,”云卿目无波澜扶了扶发间金簪,不冷不热打断蒋宽道,“我是不管如何都不会把姑姑交给你的。你说我势利也好薄情也罢,要我姑姑跟着你乞食这类事我不能忍。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连赢利的胆量和本事都没有吗?”
云卿心头真是大赞蒋宽这份骨气,公然不愧是蒋宽,虽说现在常常冷寂得像块石头,却还是当日沁河边上热血萧洒的蒋家大少爷!这厢云卿正心头暗赞,那厢蒋宽却已逼近两步,以全然有别于昔日的沉寂与谨慎逼问道:“你还没说,商定以后呢?”
“商定?”
孔绣珠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却也素不是多嘴的人,便将克日里家中事件和公中账目一一报了,早早儿就告别拜别。云卿与蒹葭送孔绣珠主仆出门,又乘着夜色清冷多站了一会儿子,正要回房去了,却忽听花丛中窸窣一阵异响,云卿正自一激灵,却见灯笼一照,花丛中透出一点子轻柔清光来,细心嗅去似夹暗香,哎,是人?又见花丛低矮,便知不是大人而是小鬼儿。便定了定神,唤道:“出来吧,灯笼一打看得门儿清。”
蒋宽阴霾开口,一字一顿道:“若我践约做到,就请你云卿今后离我跟云湄远远儿的,此生都别让我们再瞥见你!”
云卿点头道:“云卿陋劣,不能辩白蒋大爷你对我姑姑一番至心。不过想来一男人能为一女子所做,不过一口饭,一件衣,平生保重,不离不弃。我姑姑养病期间蒋大爷所作所为的确做到了保重与不弃,云卿看在眼里,永感于心,自不会有所思疑。但是不怕偶然,最怕故意有力。现在别说我姑姑,连蒋大爷你,吃穿用度也都是用的蒋家的银子。那我如何能够肯定当你有朝一日不能再凭借蒋家,你仍然能给得起我姑姑一日三餐呢?”
孔绣珠此次前来还是为黄庆儿之事。听孔绣珠所言,黄庆儿前两日倒是循分了很多,只是今儿白日忽又急了,托了两个熟悉的婆子前去孔绣珠处问说法儿,若去呢,不拘如何解气,总归盼着别说是赶出去了,面子上搁不住;若留呢,扫地浇花儿的活计也使得,但求别真来云卿房里做事便罢。云卿听着倒真听笑了,孔绣珠却急道:“你还笑呢,竟不怕她犯起浑来再找你的不是?她那人你是晓得的,横起来愣是没个边儿,不定甚么处所再暗下闷棍害你呢!可她父亲倒是慕家白叟儿,多数须得给些个面子,她托人求来我这儿,我倒回了也不是,允了也不是,两端儿难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