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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垂凉看她神采，忽笑了，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摊开掌心说：“那就一起吧。我教你。”

“甚么？”

云卿盯着短刀悄悄咬紧了牙，心中本来业已平复的波澜再度囊括而来。

慕垂凉惊诧：“蒋宽的孩子……没、有、了？”

云卿便问：“紫株，你那边如何？”

……向南十五步，见一白石，浑圆如柱。

云卿只是不动，二人对峙一会儿，云卿也觉烦躁，退后半步躲开他的手仰起脸问说：“慕垂凉，我不敷以与你联袂并进吗？”

“恩典是没有的，长庚听令行事，命令者方为施仇人，不必报我。”

“大丨奶奶恕罪，我有前提。”

紫株道：“吕神医说既是大丨奶奶相请，明日一早自当前去，请大丨奶奶放心。”

云卿看着石屋虽点了蜡烛，那亮光却却只是几步以内，余下处所仍黑漆漆的。石屋中并无家什，空中洁净，却只是青石，唯有近窗一角铺了一块，不知是旧衣服还是甚么毯子，但总归就是那么一小块，决计不敷他睡的。云卿深知他此番刻苦皆是因她，一时狠狠心疼了几下，比让她跟着他刻苦还要难受百倍。云卿移开目光，取下腰间两个竹筒递给他说：“你饿不饿？先用饭可好？”

见云卿只是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看着他，慕垂凉只得刹住，扯下外袍为她细心裹好，最后按住她肩膀道：“归去吧。我们以稳定应万变，你持续按兵不动，还是持家，最多帮我照看着房里事就够了。这里太冷，你手腕子还未大好，且先归去。”

慕垂凉不大在乎地说：“我自有分寸。老爷子不会对我如何样的。你快归去。”

“可成了？”

……过之而左行，三十余步，为一太湖石，高大擎天，乌青极瘦。

慕垂凉无法笑了，独自点点头，喝了口水缓一缓，问说：“现在且不说启事，单说你来之前原筹算如何做，你且一一奉告我。”

慕垂凉收下东西，却并不翻开吃，还是对峙道：“走吧，现在我尚在禁足当中，若老爷子拿你本日行事来计算，我如何帮得了你？快归去吧。”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未落蒹葭便打了帘子出去了，面色阴沉。云卿因而叮咛芣苢关上门，问蒹葭道：“如何？”

“前提就是——”

云卿回想着长庚所述线路，果见一白玉柱状石头高耸地立在杂草丛中。虽有些许月色，但石林偏僻，更显清冷，也更觉暗中和妖异，云卿裹了裹大氅，摸了摸腰间两个竹筒，绕过白石仓促向前走。

“我不要，因这手腕子闹得还嫌不敷吗？若非它受伤，我们便能早些去看望我姑姑，也许蒋家碍于你的面子就不会欺负得我姑姑连孩子都没了！若非它受伤，你如何会去求裴子曜，连带现在被关在这里连吃喝也无？我受够了，若你与姑姑都出事，你让我一小我如何活？”

回到房里，世人都已返来了。春穗儿先回话，说只孔绣珠那边来了一趟，说是来筹议黄庆儿的事，见她不在便自归去了。秋蓉那边探听得清楚，说是慕垂凉私开慕家钱庄押送银两的奥妙栈道帮裴子曜运送药材，从东北一起南下到苏杭，让裴子曜赚得盆满钵满不说，还透露了一整条私密专线，难怪老爷子如此之恨呢！至于芣苢这里，两个小的哭泪睡着了，她去时阮氏房里人已服侍二人睡下，也就不提再抱过来一事，倒是阮氏心疼慕垂凉掉了很多泪，芣苢陪她说了好一会儿子话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