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变数[第1页/共3页]

这么想着，就很难用心了。

云卿深吸一口气，当机立断说：“旁人若问起杜衡杜仲，就说我派他们办点事。然后暗中查他们的下落。差人盯着郑中扉的家、苏记灯笼坊几个他常去的处所，一旦露面先肯定有没有其别人暗中照顾，不要打草惊蛇直接带返来便可。比来你们几个口风严实些，如有人提起郑中扉，只说没听过这个名字便是。”

“你叫甚么名字？”

云卿看着石莲花，重重点头说：“我明白的。”

她一整天都在揣摩灯笼，七月初二的夜幕也很快就拉上。云卿揣摩着灯笼，晚餐用的甚少，未几久蒹葭便另做了一碗粥送到她房里来。

“苏老爷，说七月初三的第二轮斗灯相称首要，要见见画师。”

云卿收了茶杯盈盈一笑说：“你想啊，苏老爷到这当辩才晓得自家灯笼坊里的画师不过一个戋戋十五岁的小丫头，该有多么绝望啊。”

云卿不敢多瞧，低声道歉。男人听了歉言并不作声，反倒低头细细看她一眼，俄然倚在石雕的雕栏上一派慵懒地说：“你可真标致，可惜还小。”

云卿不得不昂首看他，先前看他明显双目沉寂，还觉得是慎重高雅之士，没想到原不过是个笑容慵懒神采轻浮的登徒荡子。云卿稍退半步道：“公子自重。”

那人收了折扇，低头把玩着，笑容未减道：“我猜一猜，你本年十五岁，你姓云。”

她看着窗台上一排各别的石莲花，灯火之下的石莲花更闪现出昏黄淡雅的美，过了好久云卿才缓缓说道：“他和这件事，不得有干系。本是局外人，何必害了他。”

这便是云卿的七月月朔，到处都是不测和别扭，苏记，裴子曜，乃至一个陌生人，都能让她心底腾跃不安。若说有甚么好动静，那便是苏记竟然没在第一轮就被淘汰，而是以工艺第五的身份险险进入第二轮。对于这个动静，来苏记不久的扎灯打穗儿乃至劈竹木的伴计们都非常冲动，不但做工更加卖力，走路也较着挺直了腰背。倒是向来被人尊敬的苏二太太，赵掌柜，画师云卿，和几个老伴计们听闻喜信神采淡然，仿佛毫不相干。

“苏老爷来了？”云卿来苏记三年，见苏老爷的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是以闻言不由蹙眉。

那里是看得开，不过是一开端，没像别人那么放在心上罢了。倒不是甚么性子薄凉，只是她虽本籍物华城，但返回故乡却不是为了怀想乡情。她心底藏着事儿，做事就不免要留两分冷酷和沉着。更别说现在她已下定决计分开苏记了。

说到最后，孙成眼圈儿都有些发红。云卿接过杯子为他续了茶，等他安静下来了才问：“楼下都有谁？”

“若裴少爷帮得上忙，那就……”蒹葭不往下说，但云卿早已明白她的意义。

“仿佛俄然变得危急了呢，”好久，蒹葭问，“那么蜜斯你的决定呢？”

蒹葭点头道：“晓得了，郑中扉那边我会再重视。如果打仗郑中扉就意味着和夏家旧事相干，那么若不是我们，只会是仇敌。”

“云姐姐，你笑甚么？”

那人挑眉一笑，眼底柔光倏然簇拥，脸上笑容越加文雅，似有溶溶月色顺着眼角眉梢层层染开，他说：“你要我……自重？多风趣。你不晓得我是谁？”

“杜衡杜仲的动静，”蒹葭指指粥说，“喝完再细说。”

“云姐姐，苏老爷请你下去一趟。”

“是！”蒹葭答完又问道，“如何蜜斯思疑有人暗中搅局？”

云卿敏捷将初度和郑中扉对话的细节在心中过了一遍，然后必定地说：“在我们呈现之前，郑中扉没有打仗过任何体味这件事的人。一来郑中扉本身晓得的也不满是本相，二来关于他晓得的奥妙，他实在压抑得太久了。我怕的不是郑中扉背叛，而是有人借暗中监督郑中扉来探查谁还在体贴这件事。如果是后者，我们可要谨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