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徐裘安[第1页/共3页]
“你站住!”方怀钰气得声音都在颤抖,“你毁了我的画,就想这般一走了之?”
练白棠倒抽一口冷气,颀长的凤眼睁到极致:好大的口气!
孺子回声道:“好。”
一刻钟后,孺子帮他打包了新奇茶叶送来。开门时,隔壁茶馆传来几声清楚的惶恐的叫喊声:“三爷,别啊――”
练白棠直觉不妙:这家伙在找死!
金银珠宝他们压根不在乎,古玩书画本身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到能让他们为之动心的珍品。白棠深思间,松萝茶的香味扑进他的鼻子。贰心中顿时一动,松萝?或许,有个别例能够一试?
“三爷――不要啊――”
少年对劲洋洋的道:“既然文同是个清官,那他哪来的这般精贵的丝绢作画?以是这画必定是假的!”
“我倒要问下魏国公,是如何教诲的弟弟!”
白棠侧目望他,冷酷道:“第一壶的碧螺春。不如叫碧螺陈,你说如何?”
茶馆内的茶童早缩着脖子装鹌鹑,各个房间都关紧了大门。唯白棠不怕死的看好戏。
“孺子,这儿可有‘日铸雪芽’的原茶?”
被毁的这幅画竟然还是张红竹!深红墨为面,淡红墨为背,的确是文同的气势。落笔萧洒,布局精美。就算不是文同之作,也是可贵的佳作!白棠面色丢脸至极:徐裘安如何下得了手去?!
少年打了个响指:“画张竹子都要用这般精贵的丝绢!这些文人雅客,就是会折腾。”他猛的一鼓掌,镇静的道,“得。这画必定是假的!”
“公子!”小童忙拦着他,“我为您煮了两壶茶,该二十两银子才对。”
“徐裘安――”方怀钰嘶声力竭,悲忿至极得大吼,“你你你――你好的胆量!这张画、这张画――”
嗤的一笑,少年语态慵懒又不成一世的道:“爷我管他文同武同,小爷我看得上的,废纸也能成珍品。小爷我看不上的,吴道子的画也不过故纸一堆!”
“哟,这话说得太对了!咱老徐家哪个男人不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少年笑声中不知做了何事,屋内顿时惊叫连连!
“徐裘安,你当我不敢?”方怀钰肝火填膺,几欲发疯。
孺子诈舌惊道:“哪有这么多?!”
白棠回到自个儿的茶馆,装鹌鹑的小茶童已经伸展了身材,点头赞叹:“练公子,你胆量真大!那位爷的事,南都城里谁敢管?就您还敢上前凑热烈!”
白棠仿佛听到持续的布帛的扯破声,骇得心头大跳:他如何敢――
茶童谨慎的问:“公子,若喝不惯这茶,是否要换个茶叶?”
方怀钰怒极反笑:“哈!三爷您也懂画?”
“三爷哟,那但是文同先生的《红竹》啊!您,您轻点拿啊――”
练白棠对孺子眼中显而易见的比较视若不见,会账时,只付了十两银子。
白棠笑了笑,谨慎的卷起画帛塞入袖袋内,道:“如果他们返来寻你讨要,你便说是城东练白棠拾了去。”
隔壁终究有人忍不住吼怒:“姓徐的,你到底想如何?!”
世人一时不敢搭话:小魔王把皇上抬出来了,只好乖乖的听着吧。
两名茶童正在清算屋子。白棠的目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已成碎帛的竹画,肉痛至极。附身捡起绢画,一片片吹去灰尘,谨慎翼翼的铺平:文同先生是北宋时文采风骚的人物,与苏轼是表亲。他平生极爱竹,开墨竹之流派,影响深远,惠及画家者浩繁!胸有成竹一词便是由他而来。宿世,他的画已成孤品,独一一张《墨竹》保藏于台北故宫!
练白棠惊奇扬眉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