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页/共3页]

冯婉大为解气，“程姐姐，多谢你替我找回场子。”冯姝狠狠瞪了她一眼，“今后看你还胡乱矫饰！”不是你信手胡弹，也惹不出这场事。程希和阿迟都笑，“这可怪不着婉儿。”婉儿只是操琴罢了，没招谁没惹谁。

好轻易闲下来，阿迟约来程希、冯姝、冯婉，湖畔亭中自说话。因阿迟大寒天也不爱闷屋里，喜户外，喜看风景，以是徐府这亭子雕栏是黄铜包就，内置炭火，亭中和缓很。坐亭中眼界宽广，表情也跟着宽广。冯婉坐不住，大寒天出去钓了回鱼，成果空动手灰溜溜返来了，坐一旁随便操琴。

远处传来轻琴声，似有嘲弄之意。冯姝微晒，“婉儿别丢人了。”冯婉涨红了小脸，“谁这么没风采？”哪有这么笑话人。琴艺高超人，不是该襟怀冲远，宇量过人么？

季侍郎和徐郴一样，儿子有三个，闺女却只要一个，宝贝很。季家女儿闺名季瑶，柳眉春山含翠，杏眼秋水无尘，是位可贵一见美女。徐郴和季侍郎同南京六部为官，天然有些来往。徐逊偶尔荷花池畔见过季瑶一回，惊鸿一瞥，今后难忘。

阿迟走后，陆芸摒退侍女，面有忧色，“伯启，看模样阿逊还是那般心机，没有窜改。”听到“养深闺”“不得相见”，阿逊神采黯然，定是震惊苦衷了。徐郴沉默半晌，“由他罢。”孩子情意已定，做父母莫非忍心勉强他。

两个小弟弟眉飞色舞，阿迟心境莫名愉悦，展颜而笑。徐逸转头看看她，一脸可惜，“姐，可惜你是女孩子，养深闺，西园仆人这般豪杰人物，不得相见。”这么豪杰人物住邻舍，但是你都不能见。

接下来几天阿迟繁忙起来，每天有客来访。程希、冯姝是常来常往就不说了，兵部陈腐尚书孙女、南京国子监监正大蜜斯、武乡侯嫡长女等平日不大热络也登了门，让阿迟应接不睱。

徐逊喜好了季家女孩儿，实在令爹娘忧?。宁晋季氏家风清正，家属显赫，是本朝屈指可数望族之一。可宁晋季氏家规有些奇特，男人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季瑶比徐逊要小三岁，如果真要说成了婚事，岂不是二十三岁才气结婚？

陆芸怔了怔，“此话怎讲？”他又没有祖父祖母管着，传闻他爹娘宠溺后代无度，还能威胁他娶妻不成？徐郴不刻薄笑笑，“娘子，他年纪悄悄，已有一等国公爵位，又是手握实权佥书。娘子晓得么？将来林氏太夫人一过世，全部魏国公府都是他。魏国公府是建国功臣，太祖天子对季野公犒赏甚多，只南京便有十几处私故里林。”想想吧，魏国公府有多大富。

远处嘲弄琴声早停了，仿佛自知理亏似。过了半晌，远处传来战役中正琴声，仿佛报歉，又仿佛暖和打号召。阿迟并没有得理不饶人，轻操琴弦，琴声叮咚，表示“谅解你了”。

都是气度豁达之人，并没把这事放心上，还是该玩玩，该谈天蹈天，聚到申时方散。冯姝走时恋恋不舍，“归去又要被关屋里了。”她既将出嫁，天然要关屋里绣嫁奁。偶尔能出回门，大抵是冯母给她放放风意义。阿迟大为怜悯，却无计可施，只得依依惜别。

远处传来琴声更加和醇，似有报答之意。阿迟是个讲规矩好孩子，天然也好言好语应和，两边以琴声请安，客气了好一会子。后，琴声渐低，渐消，而余韵袅袅。

程希笑意盈盈，“我家现在安生很多。”前阵子，秋姨娘好似已做了魏国公丈母娘似，人前人后都有些放肆，生出很多事来。现在张劢躲到西园，她总算是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