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页/共3页]
冯尚书和夫人钟爱孙女,为孙女就教养嬷嬷,那是再情愿不过。没两天,冯尚书府特地遣人来驱逐薛嬷嬷,到了冯府,待若上宾。薛嬷嬷和冯姝,算是各得其所。
薛嬷嬷走后,阿迟谦善就教徐郴和陆芸,“继夫人很闲么?”如何甚么闲事都想管。继后代儿和她隔着十万八千里,她还要费心送教养嬷嬷过来,敢是闲疯了不成。
郁嬷嬷看看神采自如阿迟,看看用心品茶陆芸、薛嬷嬷,咬牙说道:“这回我是奉夫人之命,送薛嬷嬷来教诲二蜜斯您礼节端方。”别为了跟这妮子拌嘴,迟误了闲事。
徐郴浅笑看一眼阿迟,“女儿,你只须服从于爹娘兄长,旁都不消理睬。”京里那女人手伸很长,竟然打起我家阿迟主张,不知死活。阿迟,乖女儿,莫惊骇,你有爹娘兄长,吃不了亏。
陆芸客气谦逊薛嬷嬷,“这旗枪是本年初春采,您尝尝。”薛嬷嬷文雅端起茶盏,“叶如旗,芽似枪,汤色清澈,香味醇和鲜爽,好茶。”
薛嬷嬷浅笑谦善,“那里,过奖。”郁嬷嬷生了会子气,想起临行前主子叮咛,换上一幅笑容,“恰是这个话,薛嬷嬷端方礼数极好,留下来教诲二蜜斯,岂不是好?”大房这妮子虽说性子野了一点,长实是好,若教好了,保不齐今后能派上大用处。
陆芸仿佛没闻声郁嬷嬷话普通,含笑叮咛小丫头给薛嬷嬷换茶。阿迟端庄坐着,满面东风看向郁嬷嬷,“这位是……?”胖大妈,你谁呀?先来自我先容下。
陆芸笑道:“这位薛嬷嬷但是宫里奉侍过,礼节纯熟。她教诲过韩国公府、鲁国公府几位令媛,又耐烦又详确。女儿,这几位令媛现在礼数端方,但是没掉。”
阿迟不由感概,继夫人有长进啊,畴前送是丫头、婆子,现在送教养嬷嬷。这丫头、婆子你能发配到庄子上,教养嬷嬷可不能。“继祖母,真是用心良苦。”阿迟悠悠叹道。
郁嬷嬷凤凰台住了两日,见徐家诸人都淡淡,觉着好没意义。她深思着,“此番前来,一则是为相看这妮子,二则是为留下教养嬷嬷。现在两样差使都已办好,我还留着做甚?讨人嫌么?”告别了要回京。也没人留她,由她带领小丫头、仆人走了。
两个弟弟一左一右殷勤相问,徐逊也不忍心回绝,“好啊,吹笛子。”这晚月光分外温和,轻风分外风凉,笛声分外婉转,一片暗香当中,徐家诸人,清梦甚惬。
郁嬷嬷想了好几想,终是忍不下这口气,板着脸怒斥道:“奉侍夫大家,原该尊敬些才是。便是夫人房中猫儿、狗儿,也该善待。若不如此,便惹人笑话,说这家人眼中没长辈。”
小哥儿俩端庄八百垂钓,阿迟岸边凉亭中摆茶点接待薛嬷嬷,和冯姝、冯婉姐妹。冯姝十四岁,冯婉十二岁,两姐妹都穿戴玉色丝绸夏衫,玉色长裙,一对姐妹花。
陆芸和顺笑笑,“好,我们说定了,闺女大事小情都是咱俩做主,旁人不准管。”徐郴点头,“那是天然。”产业、恩荫这些都是小事,从都城避到南京也并不无可,可若事涉后代,定是寸步不让。
陆芸含笑看着阿迟,眼中满是嘲笑戏弄之意。阿迟真想白她一眼:您又来逗我了,好玩么,成心机么?您和爹爹筹议过,不会把我嫁入端方严苛人家,当我不晓得啊。我还用学甚么端方礼节,我会已经充足用了。
薛嬷嬷分开徐府之前,恍惚奉告过阿迟,“令祖母对你,仿佛已有了安设。”以是才会请我来教诲于你。教会了端方礼节,女孩儿听话,轻易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