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苏八娘[第1页/共3页]

八娘身子荏弱，只好躺归去，眼泪就下来了：“八娘……八娘实在忸捏……”

苏油点头道：“内院妯娌，眼界不开，有些言语，你自幼蒙嫂嫂教诲，须得气度开广，光风霁月，些许小事，就别往内心去了。”

掌柜反而悄悄惊奇，小郎君这份沉稳和淡然，比拟别的乡间小孩子，那是气质差异。

八娘见苏油一脸稚气，说话也奶声奶气，这俄然冒出“狐狸精”三字来，还真是描述得万分妥当，不由得破涕为笑。

“此次苏油前来眉山城，八公便让我带句好言语，我想，能不能见八娘一面，归去也好有个交代？”

苏油低下头想了想，便昂首答到：“姻伯，我对‘天中云过月行船’，可否？”

苏油答复：“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好！”程文应身子坐直了，两手放在膝盖上：“澄江清浒渚。”

程文应举手：“坐下说话吧。”

老者就是程文应，闻言不由得一笑：“免礼，你这称呼也太多礼了些，叫姻伯就好了。你八叔还好？”

第一道院寓所只是外间，中间一个花圃，几方石刻的水池，养着些红鱼金鲤，两侧是对外的书房，几个先生在里边写写算算，也有在接待客人的，估摸着都是分担各财产的管家理事。

仲先公就是苏序，苏洵的父亲，前几年已经归天，家中现在是老伯爷苏廪主事。

说完又道：“对了，前两天文会，有朋友的仆人出了一对，看似粗鄙，成果一群士人愣是对不健壮……‘林下风摇山起浪’，贤侄尝尝这个？”

苏油轻摇着头说道：“不消了，我坐下脚挨不到地，那是在长辈前失了礼数，我还是如许站着回姻伯的话吧。”

苏油说道：“多谢姻伯了。”

雕花木床上一个年青女子，半倚在靠枕上，见苏油过来，挣扎着想起家：“八娘怠慢小幺叔了。”

来到配房，推开一扇木门，就是一股药味。

苏油答道：“八叔身材安康，就是小子太惹他操心了。”

程文应双手一合：“妙极！”

八娘擦了擦泪水，点头道：“小幺叔你还真不像浅显小孩，早慧得很。这个我晓得，我苏家，家世实在……”

苏油答道：“过年就六岁了。”

程文应唤来伺月，让她先去照顾，又和苏油闲谈了几句，话里已经不把他当一个五岁的孩子了。

“霏雪霁雲霓。”

说完考虑了一下言辞：“其三嘛，先恭喜姻伯得了小末末。然后仲先公在的时候，对八娘一向宠嬖有加，族中长辈平素也很珍惜。听闻八娘抱恙，不免体贴。”

苏油有些感慨：“多亏族里各位长辈，村里各户人家，另有诸位高亲照顾，小子感佩莫名。”

“嗯……佳气呈清夕。”

程文应想了想：“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此中矣。”

程文应微微点头，说道：“《论语》倒是精熟。”

程文应想了想，感喟道：“八娘啊，心气是高的，就是……唉，你是她叔辈，年纪又小，你去安慰一番，倒是不碍的。”

苏油对程文应几次摸索，现在对其品德脾气已经有了个大抵体味，又施了一礼道：“小侄此次来，老伯爷交代了三件事，进学开蒙，此为其一；请明允先生赐字，此为其二……”

第四章苏八娘

程文应眼神一亮：“不错啊！那再试一对……蘅风月下耽新曲。”

掌柜的将苏油延入侧厢，苏油便背动手赏识书画，看书桌上的笔砚，倒也未感无趣。

内堂的陈列归置又有所分歧，天井，滴水，勾檐瓦顶枋头，都是诸般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