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通天斗法[第2页/共7页]

两岸狼籍，草木残败，富强的丛林竟似被龙卷风横扫卷席，或断木裂枝，或连根拔地而起。无数僵尸鬼兵层层叠叠的包抄着白帝，收回震天价响的嚎哭。白骨缤纷，腥臭浓烈。

笛声诡秘，真气阴寒凌厉，霜风鼓励，寒气森森。

晏紫苏极少见到他如此脆弱难过，心潮彭湃，柔情澎湃，紧紧地握住蚩尤的手，纤指悄悄地摩挲着他的手背，仿佛要藉此抚平贰心中的悲郁。

骨笛旋律蓦地下沉，短促阴霾，如疾风冷雨。轰然巨响，水龙吼怒着当空击下，数十道庞大的水箭从中逸射飞散，破空怒舞，闪电般击打在猎猎腾跃的火海中，火焰顿时燃烧。

白帝飘然冲天，十指捏诀，九块陨石蓦地又化合为白灿烂闪的石剑，雷厉流行，纵横飞舞，朝着黑衣人疾风暴雨似的打击。他刚才不动如巍然大山，现在一旦行动，则如闪电轰隆，迅捷无匹。

黑衣人蓦地一震，周身扭曲，仿佛被金光蓦地拔起。哈哈怪笑道：“白招拒！你也忒小瞧我啦！”蓦地抽脱手掌，轻扬拍出，叱道：“去吧！”黑光怒爆激射，轰然撞向蚩尤。

“砰”地一声爆响，气浪如狂，一轮紫光冲天迸舞。蚩尤低吼一声，喷血后飞，被那紫光重重抛入熊熊火海。

道道银光气浪撞击在石人似的白帝身上，轰然翻卷，四下迸飞，一圈圈的打击波排山倒海似的反撞澎湃，万千树木倾倒断舞，林涛狂肆。

想到竟连白帝的“金光照神镜”也不能将这妖魔从父亲体内逼出，蚩尤心中悲忿狂怒，几近绝望。脑海中浮光掠影，闪过父亲的音容笑容，闪过他与本身的诸多景象……心中剧震，热血上涌，大吼一声：“你奶奶的紫菜鱼皮！”不顾统统地御风电冲，朝着黑衣人扑去。

蚩尤惶恐狂喜，热泪盈眶，一颗心几乎要爆炸开来，当下便冲要出树林。晏紫苏蓦地将他拉住，低声道：“白痴，你爹……你爹有些古怪，像是被妖人附体……”

黑衣人眼白翻动，冷冰冰地盯着蚩尤，怪笑道：“妙极妙极，竟主动送命来了。”稍一分神，金光眩目，照神镜的光芒又震开他的手掌，闪电般晖映在他的脸上。

说话间，用心将左手伸入身前的大火中，“哧”地一声，青烟环绕，氛围中顿时弥散开一股皮肉烧焦的气味，肉脂化作油水滴落。那刻薄的手掌顿时变得焦黑，几个手指尖暴露森森白骨。

白帝淡然一笑，又道：“小兄弟，人生如曲乐，有高有低，有苦有乐，终有曲终人散之时，此曲结束，焉知不是别曲起奏之曰？毋需太难过了。”

黑衣人哑声笑道：“白帝陛下，我们在此弄月听河，参议乐律，何其风雅！你何必叫来这么个楞小子做帮手，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暴风鼓励，火焰如红舌腾跃，恣肆卷席，漫漫火光映红了山壁和夜空。

这时东面空中俄然传来“嗷呜嗷呜”的怪叫声，瞬息由远而近。太阳乌蓦地昂首，嗷嗷乱叫，扑煽着翅膀，大步盘桓奔跃。

白帝当年纵横天下的神兵，原是金族的“小九流光剑”，由九块寒金利铁构成，锋利无双，能够随便聚散聚散，窜改由心。传说当年他以此剑误杀老友，哀思之下，便将此剑抛入昆仑山中。某曰夜观星象，忽有顿悟，改用九块流星陨石为剑，称“大九流光剑”；自创“陨星流光破”，能力惊神泣鬼，竟更胜畴前的神兵利剑。蚩尤听闻久矣，今曰终究能得以亲眼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