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洞庭风雨[第7页/共9页]

拓拔野肝火如沸，双拳紧握。洛姬雅在他耳边吐气笑道：“瞧你怒发冲冠，莫非竟想多管闲事吗？那于儿神短长得紧，我也一定是他敌手，帮不上你啦！”

班照道：“龟他孙子，那这里岂不是个大水牢吗？”

偶然风吹沙扬，看到的不是水晶，而是缓缓滑动的巨蛇。这些蛇在酷热的沙土中懒洋洋地蜿蜒行进，将近拓拔野等人时，稍一游移，远远绕行。

于儿神早已闻声山上远远的说话声，但他目睹那只是几个毛头小子，心中不甚在乎。

男人惨叫声中，黑蛇在他体内一起滑行，发疯咬噬。肚腹俄然鼓起，又俄然瘪下，当那鼓起之处朝他下身滑去之时，上身已只剩两片薄皮，前膛后背紧贴一处，在风中簌簌鼓励。

男人已只剩一张薄皮，鹞子似的飘零，气若游丝。拽住他双臂的怪鸟桀桀怪叫，展翅高飞，“滋啦”一声，他的身材顿时碎成片片，随风卷舞，不知西东。

第二曰凌晨，世人起家上路，持续朝西南行进。

真珠心中惊骇，情不自禁地往拓拔野怀中靠去。拓拔野笑道：“这般风凉的气候，倒当真合适赶路。”话音未落，轰然雷鸣，大雨滂湃落下。

轰然狂震，那两座山岳仿佛要炸裂开来。洞庭湖突如沸水乍溅，万顷波浪，千长巨浪，一道红光在狂雷也似的爆吼声中怒舞高涨。

那铜柱的扭转又逐步减慢，每转动一轮，就要动员刺耳而锋利的“喀啦啦”怪声，那声音来自湖底深处，仿佛锁链交叉，束紧收缩。

拓拔野间言莞尔，哈哈大笑，俄然心中一动：“是了！既然要闹，便闹他个天翻地覆。水妖向来四周鼓捣，唯恐天下稳定，此次我索姓将这洞庭湖闹个底朝天，将这湖底的水族流囚全数救出来，一道寻水妖的倒霉！”当下展颜浅笑道：“不错！这大出风头的机遇但是提着灯笼也难找，我们今曰就将洞庭湖变成第二个汤谷！”

“轰轰”闷响中，那庞大的铜柱缓缓转动，跟着于儿神的奔行速率，越来越决。

语音旋落，见他双臂一震，那漫天回旋的怪鸟咿呀怪叫，蓦地转折，如密雨利箭似的射向湖水，顷刻没入，溅起朵朵水花。

于儿神脸部扭曲，狂吼怒道：“你奶奶的乌龟王八！老贼，老子今曰先杀了你，再向烛真神禀告！”右手挥动，那柄奇形长刀顶风猎猎，收回模糊风雷之声。刀长八尺，曲折如蛇，淡青色的刀锋泛着浅浅的血红光芒。刀背沉厚，刻着奇特的九头蛇斑纹，在风雨暗淡当中，栩栩如生。

拓拔野心中荡漾，热血翻涌，扬眉道：“走吧！你们尽管前行，我清算了这妖孽便去。”

在放逐的几年间，因自恃正统，与此地流囚格格不入。在一次流囚兵变当中，他竟帮手此地守神，斩杀起事首级，平叛有功，因此被赐还自在之身。而后他戴德戴德，更加为烛龙卖力，官爵也逐步规复。

天上的阴云越来越厚重，沉甸甸地压将下来。未到午后，天气已经极其暗淡。荒漠上灰尘飞扬，风中酷热之意垂垂转少，偶然还异化着冰冷的水珠。

洞庭湖大半湖面被雾霭白云遮挡，水波渺渺，浩浩无垠。

翌曰凌晨，风雨还是。只是山大水势已较着转小。漫天云层渐转灰红色，细雨淅淅沥沥地落着，随风乱舞。

那声音嘿嘿笑道：“小鱼儿乾，你何时变得这么体贴入微的？是了，我老啦！几乎忘了！你客岁被我剥了一层皮后，就有如娘儿们一样的体贴啦，”洞庭湖上众大汉哈哈狂笑，与滚滚惊雷交相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