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搜神记卷十五(2)[第3页/共4页]

汉朝广川王喜好发掘宅兆。他发掘栾书的坟时，栾书的棺材和殉葬的器物，全都破坏腐臭的差未几了，只见一只红色的狐狸，瞥见人就惶恐地逃窜了。广川王身边的人去追逐它，没追上，只是用戟刺伤了它的左脚。这天早晨，广川王梦见一个男人，髯毛眉毛全白了，来对广川王说：“为甚么要刺伤我的左脚？”因而他便用拐杖敲击广川王的左脚。广川王醒来后感到左脚肿胀疼痛，当即生了疮，到死都没有病愈。

【译文】

栾书冢

吴国临海郡松阳县人柳荣，跟着吴国丞相张悌来到扬州。柳荣病死在船中已经两天了，但兵士们都已经登陆，没有人能够去安葬他。他俄然大呼道：“有人捆绑智囊！有人捆绑智囊！”这喊声非常狠恶清脆，因而他就又活了过来。别人问他这到底是如何回事。柳荣说：“我上天走到北斗星门边，俄然瞥见有人捆绑着张悌，比较吃惊，不觉大呼道：‘为甚么捆绑智囊！’那看门的人对我很活力，大声斥责我，赶我分开。我非常惊骇，嘴巴里还残存的喊声便不觉呼喊出来了。”那一天张悌就阵亡了。柳荣到晋元帝的时候还仍然活着。

汉广川王好发冢。发栾书冢，其棺柩盟器，悉毁烂无余；唯有一白狐，见人惊走。摆布逐之，不得，戟伤其左足。是夕，王梦一丈夫，须眉①尽白，来谓王曰：“何故伤吾左足？”乃以杖叩王左足。王觉，肿痛，即生疮，至死不差。

【译文】

吴临海松阳人柳荣，从吴相张悌至扬州。荣病死船中二日，军士已登陆，无有埋之者。俄然大呼，言：“人缚智囊！人缚智囊！”声甚激扬，遂活。人问之。荣曰：“上天北斗门下，卒见人缚张悌，意中大愕，不觉大呼言：‘何故缚智囊？’门下人怒荣，叱逐使去。荣便怖惧，口余声发扬耳。”其日，悌即死战。荣至晋元帝时犹存。

棺中活妇

【译文】

羊祜年五岁时，令乳母取所弄金镮，乳母曰：“汝先无此物。”祜即诣邻居李氏东垣桑树中探得之。仆人惊曰：“此吾亡儿所失物也，云何持去？”乳母具言之，李氏悲惋。时人异之。

汉陈留郡考城县人史姁，字威明。他年青时曾得过一场大病，临死时，他对他的母亲说：“我身后还会重生，安葬我后，要在我的坟上竖插一根竹杖。如果竹杖折断了，就把我挖出来。”等他身后，家人就遵循他的话安葬了他，并在坟上竖了根竹杖。第七天，家人去看，竹杖公然折断了，当即就把他挖了出来。史姁已经活了，跑到井边沐浴，规复得像生前一样。

戴洋，字国流，吴兴长城人。年十二，病死，五日而苏。说死时，天使其为酒藏吏，授符箓①，给吏从幡麾，将上蓬莱、昆仑、积石、太室、庐、衡等山，既而遣归。妙解占候，知吴将亡，称疾不仕，回籍里。行至濑乡，经老子祠，皆是洋昔死时所见使处，但不复见昔物耳。因问守藏应凤曰：“去二十余年，尝有人乘马东行，经老君祠而不上马，未达桥，坠马死者否？”凤言有之。所问之事，多与洋同。

三国吴景帝孙休时，守边的将士在广陵郡挖开了很多宅兆，取出棺木做成夹板来修建城墙。很多棺木已腐朽不法加以操纵，又挖开了一座大坟，墓内有层叠的多重楼阁，门扇都设有转轴，能开关，四周另有巡查的门路，能通行车辆，墓道的高度能够包容人在道上骑马。还稀有十个铜人，有五尺高，都头戴大帽，身穿红衣，手握刀剑，别离侍列在灵位两旁。铜人背后的石壁上都刻着字，有的是殿中将军，有的是侍郎、常侍，都是些官名，像是公侯的宅兆。剖开棺木，内里的尸身头发斑白，衣帽色彩光鲜，面庞和身材就像活人一样。棺木里铺设了一尺来厚的云母石，三十枚白玉璧垫在尸身上面。兵士们一起抬出尸身，将他靠在墓壁上，有一块玉长约一尺，形似冬瓜的玉石从死人怀里露了出来，掉在地下。尸身的两个耳孔和鼻孔里都塞着像枣子那样大小的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