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灵堂[第2页/共3页]

司机指了指前面，说：“这哪个王八蛋把大树横道上了，这下完了，车是过不去了！”

现在我们才开了一半的路，这如果走着归去，没个两个小时是别想到了，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如果走归去，估计到家都得十二点了。

我走出很远以后，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就见我爷爷竟然还站在原地，正笑呵呵的对着我挥手呢，看到这一幕，我不知如何就是鼻子一酸，竟然生出一种存亡离别的感受，我不晓得这类感受从何而来，但这感受确切激烈。

我摇了点头，说不消，家里出了点事，我归去一段时候。

“爷爷想你了，传闻你明天要返来，就在这等着你了！”爷爷说完以后高低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天麒，你瘦啦，是不是这段时候受委曲啦？”

今晚的风很大，吹的树枝‘哗啦啦’作响，那树枝借着借光投射在地上的暗影更是仿佛怪兽的爪子普通，在地上摇来摆去的，再加上不远处就有一片坟地，现在那坟地上还亮着一团团的鬼火，被风吹的飘忽不定，给人的感受既阴沉又可骇。

我和刘明是大学同窗，一个寝室高低铺的兄弟，豪情极好，等我到机场的时候，发明刘明竟然还比我先到，正在机场等我呢。

我妈的话让我心头一沉，酒意也醒了几分，仓猝诘问家里到底咋回事，出啥事了？

我闻言摇了点头，说没有，我在城里过的好着呢，爷爷笑而不语，我见状就问家里到底出甚么事了，我爷却摇了点头，说没出甚么事，就是爷爷想你了，才让你妈给你打电话的，现在爷爷看到你了，也就心安了，天麒，你归去吧，别回村了，归去好好事情，我们老聂家，可就指着你出息呢。

而照片上的爷爷，正眯着眼睛对着我笑呢！

他半边身子都埋没在树后，唯有小半张脸露了出来，那半张脸被手电晃的有些阴晴不定，再加上间隔有点远，我一时候也看不清。

没出事？

本来两个小时的冗长路程，却在我和爷爷的谈天中缓慢度过，一昂首，就发明，我们已经到村头了。

我当即被吓了一跳，顿住脚步，叫了一声：“谁啊？”

没出事，我妈在电话里如何哭了？

我看着坟地的方向浑身打了个颤抖，随即紧了紧衣服，闷着头便向前走去。

“天麒，这大半夜的，出甚么事了这么急？”刘明递给了我五千块钱现金，然后问：“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归去？”

通往我们村的是山路，两旁环山，路很不好走，司机也不敢快开，便一边抽烟，一边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可过了一会，那司机却俄然愣住了车，车速固然不快，但这一下停的俄然，还是吓了我一跳，仓猝问司机咋了，咋泊车了？

这个点，家家户户早就睡觉了，但我家的方向竟是一片透明，我只觉得是家里在等我，那里想到，当我走到自家院子前以后，却刹时愣在了原地。

毕业以后我一向不顺心，每日都是忧愁度日，此时和爷爷在一起说说话，这些天积存在心底的郁结几近被一扫而空，只感受内心畅快了很多，不由感慨，到甚么时候，家和亲人，才是我们永久的港湾啊。

并且，今晚的爷爷有点奇特啊，在这等了我半宿不说，如何一见面就让我归去呢，我这都已经到家门口了，哪有不回家的事理啊？

啊？

“是谁，我是槐树村的聂天麒，你是不是我们村的？”我壮着胆量又喊了一声，而跟着我的声音落下，就听那人咳嗽了一声，而当我听到这咳嗽声以后顿时就是一怔，这咳嗽声我很熟谙，仿佛是我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