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断续无心鹧鸪天[第1页/共3页]
蕊娘接在手中,正要凝神想那下句,却见那纸笺上本身的四句还在: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只是那四句以后,却还加了几句:从别后,忆想逢,几次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那笔迹苍劲有力,却不是男人所写?
“苦尽甘来,苦尽甘来!”惠娘喃喃几句,忙忙的抓住了蕊娘的手感慨道:“好mm,幸亏这厮转了性子。方才却为mm捏了一把汗。也真真佩服mm的胆量!”
“我去叫大娘、老爹过来!”绿钏也不待蕊娘说话,一溜烟的就跑出了房门。那蕊娘听得她要叫郑屠那厮过来,不由又羞又急,正待要禁止,哪知那丫头跑得快,带出声时,已然不见了踪迹,不由重重的叹口气,复又躺在床上。内心只盼那厮不要过来才好。
那惠娘见郑屠茫然瞪眼,一时候说不出话来,怕是蕊娘这话激着他了,一时受不得气,好似发疯的前兆普通,仓猝起家挡在蕊娘跟前,冲着郑屠道:“官人,蕊娘也是一时胡涂,大官人消消气,临时坐下来,吃两杯酒!”说罢,按着郑屠坐下,又忙忙的叮咛绿钏取来杯盏,满满的倒了一盏与郑屠。
惠娘俄然望着蕊娘微浅笑道:“恰是。官人过来一趟!”
郑屠暗叫一声可惜,本身夺舍了这厮的肉身,毕竟没得福分享用这厮的美娇娃。不由点头苦笑道:“此等事还可儿戏不成?”
蕊娘神采断交道:“方才我也豁了出去,终不了,也只是拼却了本身一条性命罢了!现在幸得姐姐帮衬,才气有这般。”
郑屠似有所悟的点头道:“我有些明白了,这两离知,便是仳离的意义!想来蕊娘先前跟着我受了些痛苦,如果真是过不下去了,两厢甘心的好合好散倒也是一件功德!”本来两离知便是仳离,再看看那蕊娘,本来娇怯可儿,现在听了郑屠一句,不觉惊呆了,张口结舌,倒也是另一种娇憨情味。似是不敢信赖普通。那仳离一次不甚了然,但那好合好散却意义明白无误,便是惠娘也惊得呆住了,忍不住道:“这……官人说得可都算的数?”
惠娘又道:“mm可还要与官人两离知否?”
蕊娘点头答允,本身感念惠娘交谊,拉着惠娘之手,尽管絮干脆叨的说些苦衷。待那惠娘拜别,一小我兀自愣愣躺着,目睹得便要规复自在身,那心底的一个影子也垂垂的闪现出来,模恍惚糊的,仿佛三月的春雨普通,难过昏黄,那撑着油纸伞的长衫身影,仿佛垂垂的清楚起来。
蕊娘待要再说,郑屠摆一摆手,将酒杯放下,然后背动手,头也不回的望本身天井走去,穿过一个叠石的假山和半垄的园子,排闼而入。大发了服侍的小厮归去,本身靠在屋子里间的长春凳上,想想却不是滋味。虽说是借了那渭城一霸的肉身,到底也算是本身的躯壳了,如此被美女娇娃不待见,也不免有些气闷,到底本身也没借了郑屠的灵魂,是以那侵犯女人的事毕竟做不动手。
说了一会,蕊娘心机方才垂垂的陡峭下来,这的确是庞大的幸运从天而降,固然还没有胜利,倒也是个好的开端。两人分开,蕊娘单独一人回到房间。用那挑子挑起了窗户,又叮咛绿钏将帘子卷了起来。望着窗子外头日头艳艳,庭前柳树绿条轻抚,那蝉声又滋扰的方才安静的心不由又出现了微微的波澜。所谓才子才子,毕竟不过是南柯一梦,固然没得被那厮玷辱了身子,却名声已经白璧蒙尘,又想起今后糊口艰巨,不由幽幽感喟,顺手放开窗前精美的书桌上的纸笺,挽起袖子,春葱般纤纤玉手,捏起一只墨石,悄悄的在砚台里磨墨。然后捏起一只笔管,眉头笼烟,迟疑了半晌,方才在那纸上写了两行字。俄然又放下来,用手揉了,又再铺纸,只写了一句,便写不下去。恹恹的走到床边,倒头就睡。